“你完美主义过头了吧?你从小就这样,缺一张卡片想尽办法也要集齐,事事都要满分,没有十分把握的事绝对不做。”
程濯一直没什么情绪地听着,只当他是酒后话多,直到徐格嘴里忽然蹦出一个名字。
“之前孟听枝那次也是……”
氤氲红尘,他始终浮绕着雾色灯影的眸子,在那一瞬陡然清明,没说话地朝徐格看去。
徐格唇角弧度加深,有所预料一般。
“不是挺喜欢的,你非把人放走干什么,磨着耗着,万一人家心甘情愿呢,万一最后有个结果呢,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多的是像我这种,没有百分百的爱,我知道她心里有别人,我也知道现在搞得这些也许只要那纪枕星一回头,就他妈通通白费。”
两臂一张,姿态比谁都洒脱,“没关系啊,她愿意给我机会,那我就赌一把,反正我早就没什么可以输掉的了。”
说完,气尽力竭往油腻腻的桌子上一趴,徐格嘟囔了一句,“好在……孟听枝对你来说跟乔落对我的性质不一样,她现在不是能影响你的人。”
露天排挡,宽油猛火地爆炒,借酒消愁的人哪怕满脸憨笑,吹牛都爱说些意难平。
程濯听着这些市井之地人类不能共通的热闹,平淡地转向烂醉如泥的徐格。
“如果我说,她一直是呢?”
烧刀子还剩半瓶,程濯给自己倒好,又去给徐格倒,推推他。
“起来,继续喝。”
徐格脸埋在两臂间,手乱挥,瓮声瓮气地哼着,“缓缓,缓缓,上头了——嗯?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
徐格晃荡着,正经八百地坐好,问程濯说:“濯哥哥,你看不看好我?”
幼稚到不行的话,程濯直接撇开脸淡淡笑了,徐格拿出一百分的正经,程濯这一笑,叫他脸上酒热又多了一层臊。
徐格豁出去似的,“说真的,不管怎么说你要支持我吧?”
“嗯。”他淡淡应,喝一口苦辣呛喉的酒,似被灼出几分豪气干云的纯粹,“今晚就去把纪枕星暗杀!”
动不动就说把谁暗杀,那是乔落的口头禅,程濯倒是精准学去,灵活运用。
徐格听了更不是滋味,她暗杀谁,也不会去碰白月光。
公关会议一直开到晚上,乔落从会议室出来,经纪人就在她耳边千叮咛万嘱咐,近期千万不要被拍到和徐格同框。
经纪人扶额沉痛:“宝宝,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你跟纪枕星都能地下那么多年,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呢,你跟徐少爷都多少年了,恩爱非秀不可?你是打算用高曝光逼纪枕星回头吗?”
乔落不解自己的经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清奇的解读视角。
“这次分手是我提的,他回不回头谁在乎?我只是憋屈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