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呢？”

    “玖玖，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低沉，又带着挫败，施芯露无端感受到了一阵厌烦，“别了，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句话，那还是挂吧，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简艾一边揉着大腿，一边挪着位置，小心翼翼坐在施芯露的身旁，眼底的八卦怎么都无法掩饰。

    “其实，在我们分开之后，我就辞职了。”不知是否是因为进入二次元网配圈的缘故，这个男人现在似乎已经很会控制自己的声音。当他懊恼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施芯露耳中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竟无法狠下心打断他，“如果我早在我们矛盾爆发之前就辞职，离开跟方琼一起工作的公司，那该多好。”

    “呵呵，千金难买早知道。”她嘲讽道。

    “是啊，所以我很后悔，哪怕来到煦能后天天加班来压抑自己。”

    她换了个姿势，又踢了一脚偷听的简艾，“所以呢？要在电梯里跟我追忆往事？”

    “不是，玖玖，这四年的时间，我从没有主动跟方琼说过一句话。”

    一句话让施芯露沉默了。

    她记得自己跟温时说过，自己也许在意的是方琼曾经在邵温徵生活里所有的，无法磨灭的，甚至是她不得不承认的美好而和谐的轨迹。所以呢？如今，他又要以邵温徵的身份再解释一遍？

    她笑了笑，“是吗？不巧，过年前我才不小心看到你去莘庄接你妈妈和方琼。”

    “你看到了？”

    “是啊，还有一个证人和我一起见证了你们三个人温馨的三人行。这么喜欢窥屏的温时大大一定记得吧，就咖喱鱼丸来找我玩那几天。你那会儿还给我推荐了餐厅来着，是吧？”她笑着，其实心情有点美丽。

    “靠！”简艾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下一秒又快速捂住嘴巴，默默消化这个惊天大秘密。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肿么破？

    “玖玖，我可以保证，除了我爸妈在场外，我绝对没有跟方琼单独相处过，这四年都是。”

    “你说，要是四年前我们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解释，是不是就没有后来那些事了？”那时候，她与他都放不下其实现在看来没有那么重要的自尊心和骄傲，谁也不愿意输给谁，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或者，也是有的，只是，邵温徵解释的多了，她听得多了，然而他与方琼仍然在一个公司天天见着工作，她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坦然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那时候我不懂得体谅，也忽视了你的心情，只无限放大了你的质问、我的骄傲。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却还要责怪你没有给我足够的空间。”

    这是迟到了多年的解释和道歉，就在这样窘迫的、让人紧张的环境里，施芯露却突然间觉得，邵温徵的声音，确实是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