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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了啊。五年前,我堂弟车祸去世后没多久,我婶就因抑郁而自我终结了生命。”

    并不知道这段历史的江玥,既惊讶又慌张:“原、原来是这样的啊……对不起,我问到不该问的了。”

    易胜天倒是不介意,摊了摊手,在水池里打起一阵水花:“没什么该不该问的,这是业内人尽皆知的事实。

    “说难听了,是我叔在位时坏事做尽换来的报应——他活该。”

    傅鸿与怪笑:“真是不留情面啊。你叔好歹跟你有血缘关系、和你是一家人,你就这么恨他?”

    易胜天斜傅鸿与一眼:“你这种和谐家族中长大的人,没法体会我的不易。从小到大,我真是看够那帮人的眼色了。

    “他那不走运的儿子也是——幸好死了。他要不死,我叔肯定得扶他的亲儿子上位;等那阿斗上台,好哇,易高集团离完蛋又更进一大步。”

    易胜天虽然语气不好听、说得过分直白了一些,但其中信息量倒还挺大。

    江玥之前不喜欢这帮商人说暗语,觉得好烦、听不懂。如今旁听得多,了解的人物和事情也变多后,思路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傅鸿与之前就说过,易家内斗严重,易胜天有能力却得不到重用。结合易胜天的话看,易常仁应该一直不信任、不喜欢易胜天这个侄子,满心只想拉亲儿子上位。

    无奈亲儿子意外离世,家中又没有比易胜天更出色的后辈接任。易常仁只能一边瞧不起侄子,一边又迫不得已、将手中的事务过继出去。

    既被叔叔看不上,又迫于家族重任、不得不发挥才干。这样的双向压迫下,易胜天的内心肯定备受煎熬。

    加之易常仁当年埋下祸根逐渐显露,易家本就在走着下坡路。易常仁在这种时刻接手易家,可以说是“奉命于危难之间”了。

    然而只靠他一人的努力,实在无法扭转局势。三重压力相加,易胜天可不就“不破不立”——直接反水了嘛。

    江玥在脑内梳理过一次人物关系和事情逻辑,愈发愈觉得易胜天也是不容易。

    这家伙有点真功夫的!难怪会叫“人定胜天”。

    “话归正题,你们为什么要把会议地点选在市郊?

    “总不能真是为了泡温泉吧。这个度假村的地点,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的选择。”

    “我随口一说而已,你别真的信。”易胜天不停地往身上泼温泉水,“确实不是我选的,是我叔。我本是打算在选在市区,但我叔坚持要来度假村——那天大晚上的,还跑来找我商量。

    “唉,搞不懂他。”

    傅鸿与疑惑地自言自语:“果然是有小动作……?”

    已经适应水中感觉的江玥,靠着傅鸿与结实的胸膛,不停地在水面上扇小水花。来回重复着,自己看得出神。

    市郊?是因为市郊有什么东西吗?

    市郊很远、市郊有点荒芜。虽然也有半山别墅、旅游度假村,但大多数地皮都是半开发状态。

    非要说的话,倒是还有一处装修完好、面积广大的地方——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