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叮嘱她,“你和云凤郡主关系特殊,除了扎针,开方上的事儿你别掺和,记住,每次扎针也得有另一个太医在,不关是谁,扎完针一定要再记一次脉案。”
满宝知道这是为了保护她,恹恹的应下,嘀咕道:“我才不屑于害她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满宝应了一声。
满宝去给太后药灸时,太后果然忍不住问起云凤郡主的情况,满宝照着刘太医的话说了。
太后皱紧了眉头,这话音听着似乎是胎要保不住了,她有些不满,“这会儿不是已经不见红了吗,怎么就不能保住?”
满宝想了半天想不到好的理由,便深深的叹息一声,闷闷的不说话。
太后还是第一次见她沉默,以前她给她看病,从拿针开始就嘚啵嘚啵的和她说话,有时她都要睡着了还能听见她的声音。
太后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略一思索便道:“你是因为和云凤的关系不好,所以不好说?”
满宝没说话。
太后就道:“你说吧,你这人虽然不太好,但做大夫还是尽心的,哀家信得过你。”
满宝就恍惚了一下,问道:“太后,我怎么不好了?”
太后冷哼一声道:“哀家说你不好就不好,我儿子是因为你死的,怎么,我还不能说你了?”
满宝心里委屈,忍了忍,没忍住,一边拿着药柱给她灸穴位,一边道:“益州王是自己做了坏事,说仇恨,我爹娘还是被他杀的呢。”
她道:“而且益州王也不是因为杀了我父母才被诛首,是因为造反……”
“大胆!”太后突然气得坐直,满宝眼疾手快的将药柱拿开这才没有烫到她。
宫女们跪了一地。
满宝抬头看向太后,对着她血红的眼睛看了半响,最后起身道:“您是病人,这会儿不宜动怒,我不跟您吵架,反正您要说是我害死益州王我是不肯认这个罪的。”
大宫女闻言立即起身拉住满宝,低声道:“周太医,这会儿您跟娘娘辩驳什么,赶紧认罪。”
满宝扭过头去,还轻轻地哼了一声。
太后气乐了,半响看了看她手里还捏着的药柱,便往后靠在了榻上道:“你不是药灸吗,怎么,不灸了?”
满宝看了她一眼,见她平静了,这才上前继续坐在榻便给她灸。
宫女们悄悄松了一口气,悄咪咪的起身继续站着。
太后闭了闭眼,半响后问道:“说吧,云凤的胎怎么就不能保住了?”
满宝闷闷的道:“您不是问过刘太医了吗,旅途劳顿,动了胎气,很难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