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算谁的?自然是算我们的了,毕竟都交给我们了。”
“所以二伯这不是自找烦恼吗?早上来那么几天接过来管事也就算了,这不早不晚的,我们就这么粗略一听便接管了差事,回头短了什么差了什么,为了面子不得我们贴补?”
“二伯这也是打肿脸充胖子,想要和绵州这一支搞好关系呢。”
“搞好关系也不急着这一时,这不是坑我们吗?”
“我估摸二伯自己都没想到,人说三辞而矣,他们家这才辞了两次呢,再辞一次,二伯肯定不会坚持,谁能料到第三次他们就应下了?”
“今天迎娶的可是嫡公主,大家伙儿都打起精神来吧,再怎么样,也得撑过今日,别以为我们和绵州那支已经分宗便可以不当事儿,真要闹出笑话来,人家不会说绵州白氏如何如何,依旧会说陇州白氏如何如何,这个脸,我们陇州白氏可丢不起。”
“绵州那支怎么运气就这么好,招驸马这样的好事儿都能轮到他们。”
别看刘尚书这样的人家对驸马都尉一屑不顾,但在其他没有入仕捷径的小世家中,成为驸马都尉是一件很荣耀的事儿。
至少聘公主可以让家族一下接触到了京中的权贵阶层,让许多事情都有了可能。
所以对白老爷,陇州这些本家的人是很羡慕的,羡慕得眼都快红了。
尤其是白大郎和白二郎竟然都考中了进士,这比白二郎成了驸马还要招人眼红。
虽然不愿承认,他们还是不得不道:“绵州这一支是起来了,起码三代内不会没落。”
就算白二郎差一些,但还有白大郎呢,他是自己考中的进士,有亲弟弟这一个驸马都尉在,他们家接触的就是权贵这一层。
皇帝疼明达这个嫡公主,下一任皇帝又是公主的亲兄长,所以三代内白家都能和大晋最尊贵的一家有直系的关系,只要子孙后代不是特别不肖,绵州白氏便能借由此事成为名门了。
一人叹气,俩人叹气,大家跟着一起叹气。
而离开了大厅的白老爷叫来心腹,叮嘱道:“把人悄悄带到花园里叮嘱好了,做什么,不做什么,让他们看好了这些爷,要是有缺的东西,先去库房里取,库房里没有的,让那些老爷少爷想办法,今儿是二郎的好日子,谁要是抢着这时候给我找不自在,等婚礼过去,老爷我让他一辈子不自在。”
大管事一听,立即哈腰应下,然后立刻吩咐人悄悄的把各路副管事找理由带到了花园训话。
“……老爷是把管事交给陇州来的郎君们了,但那也是推却不过的下下举,实际上管事的还是你们,”他道:“这婚事我们上下准备了这么久,虽说客人们只在这儿一上午就移驾到公主府,但这么会儿时间我们也不能出丁点差错。”
“我等丢脸就是二郎丢脸,就是整个白家丢脸,主辱仆死,所以你们最好紧一些自己的皮,今儿给我盯紧了手上的事儿,”他道:“都机灵着点儿,来的这些老爷郎君不熟事儿,你们多提醒一些,差什么赶紧和库房取,不够的多听听老爷郎君们的意思,但不管事儿怎么样,一定要把差事给我办敞亮了,要是敢在这时候给老爷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