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左右看了看,发现北海县的街道还挺干净,而且一眼望去,一个乞丐也没有。
大家心中一喜,不由看向为首的那个青年。
青年也很瘦,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但脸和脖子看上去比别人干净一点,他想了想后道:“既然说是北海县招人分地,那应该是去县衙。”
“去县衙呀……”很多人踌躇着不肯走,“万一他们不分地,就把我们抓去做佃户咋办?”
他们当流民有些年头了,一些县为了政绩也会招揽他们,却不会给他们分地,而是直接录上户籍,然后就带他们去找一些地主老爷,要是能被看上就招为佃户。
可要交的佃租不少,算下来还是吃不饱,更不要说他们连房子都没有,那日子过的还不如做流民呢。
而有的人很瘦,连地主老爷都看不上,最后还是得上街要饭去,但他们已经在户籍上,每年可是有税赋的,所以往往他们又得跑了当流民去。
所以他们很光棍,便道:“大不了我们再跑呗。”
“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的,上次大桥村那几个不就没跑掉吗?直接被拖去服役了,现在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青年咬咬牙道:“我和老三几个先去,你们在街上等着,要是骗人的,你们就跑,我们几个有力气,脚快,更容易跑掉,到时候城外汇合。”
众人应下。
于是青年带着两个人一边打听一边往县衙去,其他人则在街角随便找个地方就席地而坐,有三个带着孩子的,干脆就把脏兮兮的孩子往跟前一放,让他们伸手讨东西。
晚上吃的饭还没着落呢……
三人到了县衙,却站在公告墙那里探头探脑的,没敢上前。
三人都不敢上前,就只能躲在公告墙后头,抬头看到上面张贴的密密麻麻的字,三人一个字也不认识。
青年叹气,“要是认字就好了,说不定都不用上去了。”
站在县衙门前把守的两个衙役早就看到三人了,见他们探头探脑的,再一看他们身上那都快遮不住身体的烂布条,便按着大刀上前,喝道:“你们三个干什么的?”
三人吓了一跳,很想转身就跑,衙役已经问道:“是我们县的乞丐还是外县的?”
青年止住了后退的脚,咽了咽口水问,“县里不能有乞丐吗?”
“有手有脚的当什么乞丐,白县令现在急需人手呢,你们之前在哪里乞讨的?”
青年立即道:“我们是外县的,听说北海县这边招工,还给流民分地,这才过来的。”
“分地?你们要想分地可不容易,不过招工不难,跟我进来吧。”
三人对视一眼,抬脚跟着衙役进去,他们小心翼翼的左右看,问道:“那,不分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