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手,这是青州寿光县所产,”他惊叹道:“下官到了青州才知道,原来现在产盐的不仅是北海县而已,不过盐场最大的还是北海县。”
他们跟着北海县的士兵到青州时,并没有立即往北海县去,对方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青州刺史府,然后和里面的官吏说,他们是来买盐的。
于是就乱了。
接下来的事太过混乱、嘈杂,让他许久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稀里糊涂的在青州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寿光县县令,同时一起来的还有几车盐。
他一脸复杂的道:“听人说,以前青州只有北海县产盐,所产海盐除了供应本县外就只供给青州刺史府,再由刺史府下发各县,偶尔有多的便供应给最近的齐州。”
郓州刺史端着茶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闲适问道:“然后呢?”
其他人也好奇的竖起耳朵听故事。
“然后今年年初,北海县已经一口气把上半年他们该上交的盐都上交了,刺史府就按照惯例下放盐,偏寿光县去年从北海县那里学到了新的制盐法,也制出了不少盐,他们没经验,这一下子,他们的盐暂时卖不出去不说,还得按照惯例从刺史府里花钱买盐呢。”
郓州刺史:“……这是因为春耕忙碌,所以把脑子也给忙掉了?”
官员也嘿嘿一笑,然后道:“所以他们一听说卑职是去买盐的,立即就把盐运过来了。”
郓州刺史微微坐直了身体,严肃的问道:“他们既然这么着急卖,那你就没压一压价钱?”
官员:“……我压了,可没压住呀。”
他道:“当时领着我去的士兵也去,那就是个愣头青,我还给他塞了一串钱呢,结果他一转身全秃噜出来了,说我们早商量好了价钱……”
官员一脸悲伤的道:“当时青州的郭刺史也在,卑职不好过于无赖,所以……”
郓州刺史惋惜的撇撇嘴,“无赖怕什么,那又不是郓州,丢脸不到亲朋面前。”
官员只当没听见,继续道:“不过下官还是担心下一季度的盐,所以便去了北海县一趟。”
他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您知道北海县的盐是怎么制出来的吗?”
见他如此神秘,郓州刺史就掀起眼皮问,“田里种出来的?”
他一拍大腿道:“虽不对,却也不远矣。”
郓州刺史眼睛一亮,将翘着的腿放了下来,其他人也好奇起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亲眼所见的,他们开出了一块块田,引海水入田,听说就是暴晒,中间再加上几道工序,盐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