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低下来,“他让奴来北海县打探些消息,以后只需将消息递给他,做够三年,他就给我们母女一百两。”
祁大娘道:“一百两,找个村子就能建个小院,余下的钱还能给我女儿招个女婿,够我们娘俩过一辈子了。”
白善问,“他想打探什么消息?”
“只说让我一定要进织坊,到时候接过给盐场送衣裳的活儿,剩下的以后再说。”祁大娘忙道:“但我进不去织坊,我也没什么消息给他。”
“那客商联系过你几次?”
“三次,但亲自来就一次。”祁大娘连忙道:“奴什么都没说的,我一直在庄子里干活儿,织坊和那什么盐场的事我全都不知,一开始他们也没问我什么……”
对方似乎也没指望祁大娘有多大用处,她来到北海安顿下来后便有人悄悄联系了她,听说她进不去织坊,也接触不到盐场,只能留在庄子上时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继续在庄子上干,不让人起疑而已。
第二次联系则是她主动联系的,因为那时候她被分到顺平村,她其实心中惴惴,已经不太想继续干这事儿了。
祁大娘抹着眼泪道:“大人对我们母女好,既让我们有了容身之处,又让我们赚了钱,我已经从心里想要在此留下,因此才去找那人说不干了。”
“可他却威胁我说,要是不听话,他不仅会和大人告发我,还能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奴,奴实在是害怕,所以就不敢往外说。”祁大娘道:“但我们去顺平村后就没人再来找我,我,我也不再来县城……”
那时候祁大娘觉得被调到顺平村也很不错,只要她永远不来县城,县城里的那人也永远不来找她,那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白善和周满都惊呆了,这世上竟有如此天真的人。
白善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和朱六郎成亲了,这是觉得没事儿了呀。
白善问:“上次那客商亲自来找你说了什么话,一五一十的说来,不得添加减少。”
祁大娘便将当时客商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白善,连他当时的神态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白善和周满挑了挑眉,连明达都诧异的抬头看向祁大娘。
难怪那客商会选择祁大娘来做细作,这也的确是一个难得的本事。
那客商来找祁大娘却不是问盐场的事,而是问她知道的所有北海县的事,包括白善周满的一些传闻,官田庄子的情况等,只要祁大娘知道的他都问。
不过祁大娘道:“但奴不敢全都告诉他,就说奴一直在庄子里干活儿,不能外出,所以知道的不多,只,只说了一些庄子里种地的事儿,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白善问道:“听说他在庄子里多留了一天,那一天他去干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就在地里转悠,还有就是找人打听一下这边雇工的事,”祁大娘道:“我觉得他也不太信我了,所以才和庄子里的人打听消息的。”
白善蹙眉,“他在哪些地里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