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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迫不及待的模样,让裴征有点怀疑刚刚他用手肘撞自己一下,并不是提醒该自己表现了,而是在等着和他碰杯。

    裴征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平平安安,岁岁开心。”

    最朴实的祝福,从裴征嘴里说出来,带着最诚挚的感觉,是翟深耳里最好听的情话。

    身后电视机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餐桌上虽只有四人,但笑语声不断,杯盘碰撞声不绝,热热闹闹,和此时的万千家庭别无二致。

    翟深下桌的时候脸已经红透了,他喝了不少,走路都有点歪歪扭扭,但好歹意识还清醒着。

    收拾好碗筷后,一家人围坐着看电视,翟深靠在裴征身上,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翟爸摸出三个大红包,先拿出一个递给翟妈,不知道他在翟妈耳边说了什么,翟妈听着笑眯着眼睛,翟深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肯定又是见不得人的情话。

    然后翟爸把剩下两个分给翟深和裴征,翟深收到后从手感上察觉到应该比去年多,嬉皮笑脸地感谢翟爸,然后一转眼又找翟妈要红包。

    裴征却是不肯收,翟爸见他这反应,脸一板,严肃道:“压岁钱,必须收,我都把你当家里小辈看待了,你还跟我生疏?”

    裴征没理由拒绝,翟妈这时笑道:“你叔叔喜欢你,给压岁钱是应该的,你和深深差不多大,在我们眼里都是一样的,不能偏心。”

    裴征心里泛暖,他一个外人,哪有偏心的说法,可翟妈这么说,又是没把他隔离在外。

    翟深又歪在了他的身上,“这里就是你的家,别见外。”

    他此时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的,听着莫名有些好笑,裴征也确实笑了,他点头,“谢谢叔叔阿姨。”

    翟深说:“你怎么不谢谢我?”

    裴征问他:“谢谢你什么?”

    翟深头靠在裴征肩头,好像也不知道该谢谢自己什么。

    翟爸在翟深头上揉了两下,“别理他,喝多了胡言胡语。”

    翟深头发被揉得凌乱,电视里说着相声,他摸了摸耳朵,从裴征身上爬起来,站起身拉着裴征说:“走,看烟花去。”

    裴征奇怪,“不是禁烟了吗?”

    翟深说:“郊区有人会放,站在楼顶能看见。”

    裴征就跟着翟深上楼,翟妈在身后叮嘱道:“多穿件衣服再上去,天台风大,气温低。”

    两人都裹了件厚厚的外套坐在天台上,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裴征也没看见所谓的烟花,他都要怀疑翟深喝多了说傻话了。

    但翟深被冷风吹吹就酒醒了,坚持说就是有烟花。

    然后两个人像小傻子一样又吹了几分钟的冷风,翟深摇摇头说:“时间好像没到,不如先去卧室吧,有烟花了再上来看。”

    裴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