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接过手机,发现他久违地一夜之间涨了小几千粉丝,平常只有老粉冒泡的评论区也罕见地热闹,甚至还有人在催他多发点自拍。
虽然他没看懂底下喊老婆的都是什么意思。
他没太在意,直接去看官博评论。
纯看剧的路人反应多数都挺好,但评论区大量他和谢时屿的粉和黑,鱼龙混杂,骂什么的都有,说“嗑不动”、“完全没有任何CP感”、“笑死,你看谢时屿乐意跟他拍吻戏吗”、“不是吧不是吧至于缺粮到这种程度,饥不择食?”的人也不少。
而且很明显,有《凌霄》那边买的水军下场。
踩住一个痛点就反复使力。
“谢时屿跟江阮当了那么多年的对家,怎么可能乐意跟他拍对手戏,之前他主动关注江阮微博也是剧组的营销手段吧?别说戏外了,戏里都拒吻,强扭的瓜不甜。去嗑《凌霄》的绝美师徒恋它不香吗?”
江阮向来对这些评论情绪都不敏感,他像是置身事外,在跟着看自己的热闹。
“少刷会儿微博。”旁边忽然有人冷淡地说。
江阮抬起头,才看到谢时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靠站在休息室门口,眉头微蹙。
“……嗯。”江阮讪讪,收起手机,跟他去片场。
晚上说是场吻戏,其实还是江阮单方面的主动。他不停地试探,不停地被拒绝,却屡次都不死心,在“谢时屿”的底线反复横跳,惹得“谢时屿”越来越厌恶他,觉得他病得不轻。
江阮甚至晚上故意去他的房间,往他床被里钻。
虽然并不敢真的做什么,而且他也不想,毕竟他还觉得自己是个直男,想搞到“谢时屿”是一回事,但自己真的牺牲那么多,还是狠不下心。
“《复读生》第三十七场一镜一次!Action!”
江阮跟岑柳他们傍晚去了家附近的滑冰场,场地不大,是一个退役三十多年的花滑老教练开的,姓潘,平常江阮他们都管他叫潘叔。江阮会滑冰,但是滑得不好,他主要是过去拍照的。
他也不喜欢拍人,宁可拍冰面。
冬天会有室外冰场,厚重的冰面下能看到裂痕,他觉得那些痕迹就像许多洄游的鱼。剩下三个季节只能待在室内,拍拍角落稀疏黯淡的光。
岑柳他们都回家了,江阮才慢腾腾地拎着自己的冰刀往家走,盛夏晚上,他只穿了短袖短裤,略长的头发随手扎起,露出少年白皙漂亮的侧脸和后颈。他叼着冰棍,迎面看到了刚下楼的谢时屿。
谢时屿在跟班上几个学习好的说话,他们班复读的很多,这些人沉默而自发地成了朋友,听说私下还有学习小组。
他顿时起了坏心眼。
猛地跑过去,直接趴在了谢时屿的背上,谢时屿下意识地朝后伸手,他无比熟稔地勾着腿搭上去,搂住他脖子,叼着冰棍含糊又黏糊地说:“哥?你们要去哪儿啊?”
谢时屿感觉到江阮的唇蹭过他耳畔,狡黠地亲他,又想起江阮刚吃了冰棍,洁癖都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