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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阮留在剧组练舞,不太想回酒店,等到剧组所有人员都收工,他才跟着准备离开。

    但还没走出片场,就忽然接到了导演的电话。

    “张导?”江阮迷茫。

    “诶,小江,”张树难以启齿,“你睡了吗?要是没睡的话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还没,”江阮说,“我还在片场。”

    张树就赶紧把酒吧地址发给他。

    “谢老师喝醉了,非要找你,不知道撒什么酒疯。”张树头疼。

    谢时屿倒也不吵不闹,但就是不肯走,手机拨到江阮号码的页面,冷着脸丢在一旁,不打电话,也不许别人帮他拿手机。

    “……”江阮不太想去,抿了下唇,没办法,“我马上到。”

    看到导演发来的地址,江阮目光一怔。

    棣棠酒吧。

    灯光昏暗糜烂,江阮压低棒球帽,绕过舞池,走到吧台前蜷起指节轻轻一扣。他点着烟,烟雾模糊了那张过分漂亮的脸,那双眸子反而格外显眼,他低声说:“飞哥。”

    吧台前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了身休闲的衬衫和西装裤,但袖口挽起,露出的半截手臂上疤痕虬结,看上去一身匪气,不像良民。

    “我靠,”骆飞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瞪大眼睛,“江阮?”

    骆飞在这边开酒吧已经有整三年,江阮还是他三年前刚开业的时候来过一次,后来一直没见面。

    江阮笑了下,卧蚕微弯,眉眼艳丽冷清,在他吧台上随手拿了杯酒,面不改色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和钱,说:“来接个朋友,走了,改天请你。”

    江阮还是大学才学会的喝酒。

    他高中的时候完全不会,而且奶奶唱京剧,特别看重嗓子,太凉太烫的都不许他碰,吃辣也适可而止,更别说酒精这种东西。

    头一次喝酒,还是班级聚餐,谢时屿给他倒了一杯。

    但谢时屿也管着他。

    “你只能抿一口,一小口。”谢时屿说。

    江阮撇撇嘴。

    谢时屿那时候已经不怎么愿意带他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了,还会催他去写作业,也不成天哄着想骗他一起逃课。

    “那就一口也没了。”谢时屿虚晃一招。

    最后江阮真的只尝了一丁点。

    江阮走去包间,里面已经醉倒了一大片,张树还请了别的业内同行,都已经坐车离开,现在只剩下剧组的人,东倒西歪,谢时屿坐在角落,脸色冷淡,反而像是最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