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屿很有天赋,但这种人最不听话,永远不服管教。
张树擅长的是慢节奏生活化的镜头,一收一放都是烟火气,而谢时屿截然相反,他拍旷野风暴的那套东西,注定更适合“大片”。导师让他们分在同一组,也有互相学习的目的,但磨合必然是个艰难的过程。
真正关系好起来,还是张树母亲生病,他开始三天两头去医院的时候,谢时屿帮了他许多忙,也终于愿意冷静下来去琢磨他电影独特的节奏。
“浪得你,”张树骂他,“少性.骚.扰我剧组的演员。”
“行吧。”谢时屿很遗憾。
楚听冬比钟寻考虑得更多,他从没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口,但他是真的想跟钟寻在一起,不只是这匆匆相逢的高三一年。
所以,他暂时没有出柜的打算。
但计划总是猝不及防被打破,越不愿意的事,越会发生。
“三镜一次!Action!”
晚上。
钟父和吴玉兰都去了亲戚家,家里只剩下楚听冬和钟寻。
卧室没开灯。
谢时屿抱着江阮,膝盖分开他的腿,低头很凶狠地吮他的唇,舔到江阮的嘴唇湿润发烫,红肿得不能触碰,才终于松手。江阮的脸颊被窗外透进来的光分成半明半暗,谢时屿望着他,移不开视线。
少年眉眼艳丽干净,唇色却像是被蹂|躏过,好像他的一半永远纯洁,另一半跟着他堕落。
“你抱得太紧了。”江阮埋怨。
谢时屿缓缓松开他,去厨房给他做宵夜。
江阮却又追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尖亲他的后颈和耳根,然后伸出手,白皙冰凉的手指亲昵地去捧他的脸。
谢时屿受不住他这种不动声色,甚至连自己都没琢磨明白到底想干什么,就主动迎上来的勾引。
又低下头去亲他。
像是要把他吞入肺腑里。
谁都没听到身后客厅的门响,直到钟父暴怒的声音惊雷般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江阮险些被吓死。
但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谢时屿已经拉着他,将他推到了身后。
钟父目龇欲裂,嘴唇发抖,不敢想象刚才看到的画面,他去握放在门边的棒球棍,胸口剧烈起伏,时空静止凝滞,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谢时屿不肯让开。
他最后没能下得去手。
“你们……你们,”钟父满腔子血都往上涌,颅顶发胀,“我怎么养出这么下贱的儿子!我生的是个畜|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