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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奶奶想做一桌菜,留谢时屿在家吃饭,谢时屿起身过去帮忙,江阮被他俩哄着出去玩。

    “那我要骑你的摩托。”江阮趴在厨房门口,探头进来说。

    谢时屿挑眉,“你上次不是怕摔吗?”

    “就是,骑什么骑,不许去。”奶奶也说。

    江阮不乐意,撇撇嘴,跟奶奶说:“为什么啊,谢时屿能骑,我怎么不能?”

    奶奶说:“小谢这么高的个子,骑个摩托怎么啦?你什么时候也长这么高,骑马我都不管你。”

    谢时屿闷声笑。

    江阮跑过去,冲他后背顶着撞了一下,谢时屿竟然没损他,还回头揉了揉他的脑门。

    要是能一直留在那个夏天就好了。

    江阮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端着小碟子吃蛋糕,脚踩在谢时屿腿上,等谢时屿给他把相机修好。

    谢时屿偷拍了他的脚。

    脚踝白皙纤瘦,线条蜿蜒到小腿,秀气漂亮。

    “江阮!江阮在不在,给老子滚出来!”

    防盗门被猛地踹了几脚。

    谢时屿按住江阮,起身过去开门,懒散地说:“谁啊?”

    江阮的叔叔江睿赌博成性,曾经还被抓进去蹲过几年牢,出来照旧,家底跟身体都被掏空了,欠了一屁股赌债,成天上门管江阮要钱。江阮前几年还小,又怕他要不到就去找奶奶,给过他小几千,但压根没用,对赌徒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后来再也没给过他一分钱。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找江阮,让他出来。”江睿一双眼浑浊不堪。

    江阮的爷爷是省话剧团的演员,奶奶年轻时唱京剧,生病嗓子稍微有点倒了之后,也去当了话剧演员,所以从小都更偏爱江阮的父亲,听话懂事,当导演后拍的处女作上映时还火了很长时间,算是演艺世家。

    江睿就截然相反。

    让人操碎了心,毕业后骗家里想做生意,结果拿走家里一半积蓄去炒股,赔得血本无归。

    “他拍电影不是更花钱吗?成百上千万往里砸。”江睿嗤之以鼻,“我花了这么点儿,你们就心疼?这次是我运气不好而已。”

    直到江阮父亲去世,江睿还惦记着他那些老相机,想偷拿几个去卖掉,有些收藏价值高的,市面上少说几十万。

    没想到江阮竟然直接报了警。

    江睿怒火上头,把偷走的那些相机全都搬到江阮面前,砸了个稀巴烂。

    算是彻底决裂。

    “你还是跟我聊吧。”谢时屿无所谓地说。

    江睿挨过谢时屿的揍,不敢跟他硬来,但追债的那边实在躲不过,他今天出去也是死,索性再赌一把,埋头就要往里闯。然后被谢时屿当胸一脚踹开,后背干瘦的骨头撞到走廊铁栏杆上,肋骨都好像断了几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滚。”谢时屿蹙眉。

    谢时屿虽然对谢父那些生意毫不关心,但也听过不少生意场上赌博赔到倾家荡产,欠债无数,最后沦落到全家如同过街老鼠,东躲西藏,要不然索性自杀,留了一屁股债给家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