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拍盛夏戏份的时候,燕宁市是深冬,现在转过来要拍冬天的戏份,结果现实快要入夏了,穿着薄羽绒服一会儿就出一身湿汗,片场又都是机器运作,极其闷热。
下午,江阮匆忙拿凉水洗了把脸,就过去等戏。
“《复读生》第一百九十八场!一镜一次!Action!”
谢时屿在卧室收拾行李,吴玉兰站在一旁,想要帮他,却插不上手,这些年谢时屿在花滑队,从最初的训练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他已经不习惯被谁照顾。
“妈妈没办法陪你出国了,”在医院奔波治病很熬人,吴玉兰怀孕才小几个月,不敢冒这个险,她还是忍不住叮嘱谢时屿,“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打电话。”
“好。”谢时屿点头。
江阮一直靠着谢时屿卧室的门框站着,哪怕吴玉兰目光厌恶甚至憎恨地看向他,他也没走。
“妈,我跟他单独说几句话。”谢时屿跟吴玉兰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吴玉兰皱起眉,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跟儿子起争执,不情不愿地起身出去。
江阮走进去带上门。
“什么事?”谢时屿语气毫无波澜地问他。
“……你明天就要走了,”江阮坐在他床边,脚跟一下下轻轻磕在地板上,旧情人分别似的说,“我去送送你吧?”
“不用。”谢时屿拒绝。
已经料到对方不会同意,江阮也没强求,拎给他在自己身后藏了半天的盒子,说:“我之前想给你送个生日礼物,谁知道还没到那天就这样了,我留着也没用,你应该会喜欢吧?我还是想送给你。”
谢时屿神情冷淡,就像当初他们刚认识时那样,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是一双崭新的冰刀鞋,价格不菲的牌子。
“你也是挺倒霉的,居然碰到我,”江阮冲他笑,笑到最后脸都僵了,牙关一紧,说,“但这边至少还有冰场,你跟班里人也挺混得来吧?不全都是糟糕的事,糟糕的只有我……所以还是希望你没有讨厌宁城。”
谢时屿一言未发。
第二天去机场,也没有让他去送,但江阮回到家,发现那双冰刀鞋,他还是带走了。
“卡!”张树松了一口气。
这场也拍得很顺利,剩下的戏份大部分就是江阮的了,在楚听冬走了之后,钟寻的生活。
这部分镜头大多数都是碎片化的呈现,最终剪辑后会变成拉快节奏的无数衔接镜头,高三最后匆匆而过的几个月,记忆中永远少了一个最难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