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十二点多。
谢时屿接到一个电话,他拿着手机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一下。”
工作室有点急事,是姜南那边打来的,需要找他确认。
谢时屿来这边没有带电脑,去酒店前台临时借用,一个小时后才回到房间。
柳钟达他们还在喝酒聊天,但是江阮不见了。
“达哥,”谢时屿弯腰拍了下柳钟达的肩膀,问他,“江老师呢?”
“他喝得有点多,好像去外面吹风了,已经去了有十来分钟吧。”柳钟达恍惚想起,跟谢时屿说。
谢时屿就起身出去,捎带了一只刚戳开的椰子。
这是家日式的温泉酒店,房间内都是榻榻米,推开阳台门就能通往走廊,到处都是木质的花鸟灯,台阶下流水潺潺,尽头好像是酒店的人工湖。
他没走几步,就看到江阮坐在不远处台阶上,身旁倒着几瓶清酒。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谢时屿走过去说。
“……谢老师。”江阮好像是真的喝醉了,醺醺地看着他,眼眸乌黑水亮。
“少喝一点。”谢时屿眉头蹙起,拿走他手里的酒,然后把椰子递给他,“想喝就喝这个。”
江阮醉了以后很乖,伸手接过去,放在膝盖上,咬住吸管抱着喝。
“你是为了我刚才那句话吗?”谢时屿站着,居高临下地问他,神情很冷淡,看不出波动。
江阮没回答,像是醉得睡着了,他嘬了一口椰汁,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开玩笑似的,“……你真的只谈了三四个吗?我听说好像……挺多的。”
谢时屿好似看破他的伪装,掂量着,有些嘲弄讥讽,“总不至于被你甩了之后,我就再也找不着人谈恋爱吧?我往多了说,还是往少了说,有什么区别?我还得为你守身如玉吗?”
江阮像是醉到听不懂他的话,心头却本能地剖开一道裂痕,嘴里的椰汁一股子血腥味。
“……你的手怎么了?”谢时屿没再编下去,低头看到他手背好像被划伤了一点。
江阮都没什么感觉,刚才帮雪樾搬桌子时,不小心被桌角蹭到,渗出点血,只是他冷白皮,出了血乍一看比别人严重。
“等着,别乱跑。”谢时屿说。
他回房间去翻了盒创可贴,回去时江阮真的没乱动,甚至还是刚才那个姿势,抱着椰子,坐在那个台阶上,小口地喝椰汁。
直到谢时屿握住他的手,将创可贴贴到了他手背伤口上,他才回过神。
江阮痴痴地盯着手背看了一会儿,他身上没劲,嗓子似乎都被酒泡得绵软,谢时屿在他身旁坐下,他就挪了挪,半边身子又暖又烫地靠着谢时屿的胳膊,白皙指尖握住他的手,抬起头问他:“为什么这次不是杀生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