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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笨。”谢时屿笑话他,见他抿了下唇,不太高兴,又伸手去抱他,亲他脸颊,叫他小名,也叫他宝贝,直到江阮面红耳赤地推开他。

    谢时屿没办法,只好找了个沙袋给他练。

    “你就把它当成你最讨厌的人。”谢时屿握住他的手腕,哄小孩似教他拍了拍手。

    没想到这次江阮学得很快,而且他下手比谢时屿想象得要狠多了,打到最后,谢时屿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心里一悸,忽然起身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攥紧他的手,让他停下。

    “不能这样,”谢时屿下巴搭在他肩上,揉他的指尖,说,“会把人打坏的。”

    江阮没说话,嘴唇抿得很紧,眼里的情绪藏得很深。

    好像他想这样做已经想了很多年。

    “教你是怕你挨打,没让你去打人,”谢时屿搂着让他转过身,丹凤眼笑了笑,凑过去亲他的嘴唇,然后又把他抱在怀里,拍他后背,挑了下眉说,“被欺负记得来找你男朋友。”

    江阮指尖握紧那块石头,冰凉,从皮肉冷到骨骼里,小腿都冻僵了,嘴唇差点被自己咬出血,回头冷冷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江睿。

    这次江睿是真的怕了,他没想到江阮真的想杀他。

    他拿脚蹬着地想往后躲,但根本没有能躲的地方,眼睛盯死江阮手里的石头,那么沉,比垫坟的石头还坚硬,如果在他头上砸一下,想象间他血都好像瞬息凉透,本能地知道自己肯定会死。

    江阮也知道。

    他掌心被磨破,火辣辣地疼,顶着一身雨夜的寒意,一步步地往江睿那边走。

    恍惚间冷得好像回到了医院,奶奶又意识模糊,不太清醒,不认得他了,但还是一直小孩子似的攥着他的手,问他:“小谢呢,好长时间没看到小谢了,昨天我还教他编绳子,七宝结的,他学得特别快。”

    江阮根本站不住,他蹲在病床边,勉强笑着说:“他过几天就来看你了。”

    但奶奶耳朵背,没听清,还是一直问。

    江阮终于有点受不了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哽咽说:“他走了,谢时屿走了。”

    他说得很小声,奶奶还是没听懂,但是低下头,伸手摸到他滚烫的眼泪,就忽然坐起来把他往怀里抱,身上都是干枯的药味,掌心来回摸他的头,“别哭啊乖宝,别哭,怎么啦?谁欺负你啦?”

    江阮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他觉得自己快要走不动了,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好像有人抚摸过他的头,那么暖,眼泪忍不住掉得更快。

    他又好像出现了幻觉,浑身都是被人从身后紧紧拥抱过的温度,比他经过的所有夏夜都温柔。

    告诉他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