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睁开眼,站起身笑着接过几位主演送他的花,互相拥抱过,又去应对媒体娱记。他是这部戏最大的反派,他一杀青,意味着这部电影的拍摄正式跨入尾声,接下来就可以期待排档上映了。
“恭喜恭喜,”邬迟也送了他一点小礼物,笑着说,“那咱们就综艺见?”
江阮也笑,暂时告了别。
他去卸妆换衣服,一离开片场,就直接让徐小舟开车送他去机场,一晚都没耽搁,行李早就提前收拾好,在后备箱放了好几天。
江阮搭最早的一趟航班,傍晚六点左右就能到沪市。
就是机场离谢时屿他们拍摄的地方有点远,开车还得将近三个小时。
路上,江阮翻来覆去听谢时屿去拍戏之前发给他的语音,快要入秋,他外套里穿的是谢时屿那件衬衫,洗过几次,已经完全闻不到上面的香水味了,但穿上的时候还是有点害臊忸怩。
他感觉谢时屿好像嗓子不太舒服,但电话里问起来,谢时屿又说没感冒。
江阮抵达沪市,下了飞机准备去片场的时候,先麻烦司机开车,去附近一家老字号的店里买了点润肺的宵夜,还捎了份雪梨汤。
天色已经彻底黑沉。
他在车上戴上口罩,还有副没度数的眼镜,又扣上棒球帽和牛仔外套的帽子,影视城穿成什么样的都有,他这样也不显眼,只要能挡住脸就行,然后拎着餐盒,跟着谢时屿的助理许镜一路走进去。
“谢哥还没下戏,估计得一两个小时,”许镜很有眼力劲,听谢时屿让他提前准备的那些,就不敢慢待江阮,“江老师,要不然你先去谢哥保姆车上歇着?”
他是考虑江阮舟车劳顿,才杀青,没休息就赶过来。
但江阮有点想看谢时屿拍戏。
“我方便去看一眼么?”江阮瞥见不远处就在拍摄,“放心,就待在旁边,不出声。”
“诶,当然可以。”许镜连忙领他过去。
谢时屿在这个电影里特别出演的是秦国的一个谋士,野心勃勃却没能实现大业,恰好这几天在拍他被扣押水牢,还有暴雨夜策马逃出秦国的戏。他一身素袍,眉眼冷沉锋利,哪怕浑身湿透,一双眼眸黑漆漆地压过来时,仍然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江阮过去时,这场戏眼看就要拍完了。
他远远地走去谢时屿那片休息区,放下拎着的梨汤和点心,先敞开晾了一小碗,隐约听到场记好像打了板,还没回过头,身后就有脚步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