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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九龄也在庭审现场,听到最后判决,眼眶簌然一红, 差点冲上前掐死邵雪君。

    邵雪君脸色苍白, 紧紧盯着被带走的祝春风, 嗓子堵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祝九龄拽着他衣领揍他, 他都没回过神。

    十年,他根本没想过会判这么久……他只是想让祝春风远离他现在的家庭,担心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事会败露。

    他不是想叫他坐十年牢啊。

    离祝春风被押去工厂还有几天时间,祝九龄跟那位老校长四处奔走呼号,想要将祝春风救出来, 至少减刑。

    一个人能有多少十年?

    但是没有任何用处,当时刚刚有“流.氓.罪”这一罪名,所有的法.条都在摸索中,越是偏远落后的地方越是如此,很可能隔着一个县,一个案子会有截然不同的判法,祝春风偏偏撞上最差的那种。

    邵雪君寝食难安,连他的妻子都发现他不太对劲,指着他鼻子骂:“姓邵的,你跟那个死玻璃到底有没有过一腿?”

    邵雪君当初离开夜校和钢厂之后,就跟着父母一起搬到这个市里,父母托关系才让他进中学教书。

    那时他年轻英俊,眉目深邃,还是个大学生。

    很快就跟年级主任的女儿相识,追求她半年之后,终于求婚成功了,攀上岳父一家,从此在这个小城市扎稳脚跟。

    “我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邵雪君手背激起青筋,着急解释,像是遭受莫大的羞.辱,“我被他纠缠那么多年还不够,又追到这边学校,现在你们还得一个个都来数落我?!”

    他装得太像,妻子信以为真,安抚他说:“你瞧你这人,心急火燎的,没有就没有嘛,怪恶心的,谁想跟那种人有关系啊。”

    邵雪君踌躇许久,想替祝春风求个情,可直到祝春风抵达钢厂,开始劳.改,他都没能下得了这个决心。

    他骨子里自卑懦弱,厌弃自己是个同性恋,祝春风在他眼中简直是个异类。

    难道不懂他们这样就是变.态吗?

    场记再次打板。

    “好了收工!”张树眉头舒展,拍了拍手,坦诚说,拍摄这部电影,他的压力一直很大。江阮待在他旁边一起看监视器,他扭头跟江阮说,“那咱们就稍微歇一两天,再接着拍后边的戏?”

    毕竟这部电影江阮是总制片,张树有事都得跟他商量。

    “行,”江阮点了下头,笑笑,“辛苦张导了。”

    张导摆摆手。

    这几场戏拍完,谢时屿的戏份又告一段落,再往后,他的戏就只剩下1998年跟江阮重逢,临近杀青的戏了,照现在的拍摄进度,中间应该隔着一个多月。

    江阮的“劳.改戏”,分了前中后期,前期的戏份最多,可能要拍五六场,中后期加起来也就两三场戏。

    “那正好趁明天去拍杂志,”姜南听说后,拿着排好的通告单去找他,“就几张硬照,可能还需要录个简单的MV,不太耽误时间,不然再拖下去,太瘦了到时候没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