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簌然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还想跟我分手,打算再让我等多少年,”谢时屿目光落在他脸上,“二十年,三十年?”
拍那段戏的时候,谢时屿就在想,要是他跟江阮,真的等到那个年纪才能重逢,他是不是要像邵雪君一样,后悔一生。
“你想见我,已经见到了,拍那些有什么用?”谢时屿俯身拿指腹揩他眼尾的湿痕,捧着他脸颊,嘬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低笑说,“你拍啊,想拍我床|照吗?随便你拍,你拿着我的把柄,我要是敢走,你就全都发出去。
“被爆出来是同性恋,我说不定就彻底完了,同行都得躲着我,会被封杀吗?到时候只能留在你身边,哪儿都不能去。”
“……”江阮眼泪还没干,被他激得脸红,怔怔地拒绝,“我不拍……”“那我拍你,”谢时屿扯开他领口,露出一大片白到晃眼的锁|骨,“我拍你行吗?给不给拍?”
江阮手心都是冰凉黏腻的湿汗,他浑身发抖,肌肉紧绷到疼痛,被谢时屿压着吻上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混沌的,他只是本能地抬起胳膊去搂紧他的脖子,像要溺死在他拥|吻里,身体渐渐在他掌心里放松下来,献|祭般地打开,任由谢时屿摆弄,叫他怎么做都听话。
他没睁开眼,都知道镜头一直对着他被眼泪打湿,充满情|欲的脸,从脊|椎泛起来一阵酸麻。
……
江阮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他昏昏沉沉,好像瞥见闪光灯晃眼,又好像听见快门声,可是他并不想阻止谢时屿,身体酸痛,心里却没那么堵了,谢时屿落在他耳朵尖上的吻滚烫温柔。
等他抱着被子再醒过来时,还以为自己昏睡了很久,却没想到天色还是漆黑的。
谢时屿从身后搂着他,指尖拨弄他湿发,另一只手搭在他身上,还攥着那台相机。
江阮脸红到麻木,一呼吸都烧得发烫,他手臂软得没力气抬起,碰到谢时屿的手背,谢时屿撑起身问他:“怎么了?”
“……我能看一眼么?”江阮扣住他手指,想拿相机,嗓子哭哑了,期期艾艾地说。
“行。”谢时屿眉梢微挑,递给他。
江阮手还在发抖,按了几次没能按亮屏幕,他有点茫然地盯着那台相机,什么都没有,才发现谢时屿好像压根没开过机。
江阮一瞬间浑身红成了虾子,不受控制又淌出点眼泪来,他偏过脸在枕头上蹭掉。
谢时屿实在忍不住了,搂紧他,趴在他肩上低声闷笑,又心疼地去亲他耳朵尖,掌心抚摸过他汗涔涔的脸颊,“傻不傻,我骂你了么?一进来吓成那样,手都冰凉。”
他是没想好该怎么跟江阮开口,他一开始没想拿走江阮的电脑,但这次假装不知道,他也不能指望江阮以后会主动跟他说什么。
江阮满脸通红,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