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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时屿勾着他指尖,“你陪我?”

    江阮点头。

    他想躲也没办法,只能待在病房,而且他其实还有点困,昨晚那针镇定剂的药效还没完全散去。

    谢时屿奔波一整夜,弄清了事情原委,被狠狠刺伤,不太睡得着,但想让江阮多休息一会儿,就搂着他躺下,手臂从他身后绕过,摩挲着他的黑发和脸颊,直到他睡熟。

    江阮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谢时屿陪着他去做了检查,医生问起病史,江阮下意识回头望向谢时屿。

    谢时屿抬手轻轻按着他发顶,在一旁听,等江阮说完,牵他的手回病房。

    “之前住院是在这边么?”谢时屿跟他十指交扣,攥紧那汗湿的掌心,跟他晃着手,走到病房外的时候,恰好碰到来送饭的徐小舟,就顺便拎过餐盒。

    “嗯……”江阮不太自在,还难为情,谁都不会愿意被喜欢的人看到那么狼狈的模样,他指了下方向,小声说,“在楼上。”

    满城风雨还没平息,江阮即便不看网上的流言和议论,也能够想象得到。

    “现在……”江阮犹豫着想问,被谢时屿喂了一口热粥。

    谢时屿冲他笑了一下,揉他的脸蛋,语气低沉好听,说:“放心,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这样一说,没凭没据,但江阮蓦地踏实,他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白天还有三瓶要输,不能乱动,谢时屿就拿勺子喂他吃东西,那么认真,小云吞不烫了才递到他嘴边,江阮羞得耳根红透。

    “你要是有事要忙,”江阮嗓子涩疼,眉毛微皱着吞咽下去,抬起头又舒展,讪讪地说,“有小舟陪我就够了。”

    姜南还在查骆争和江睿的事,需要一天时间,网上的舆论还在发酵,谢时屿只等它涨破的那刻,再去一并澄清,不留下任何被反制的机会,是很忙,但不需要离开江阮身边。

    何况,很多事情他只能问江阮。

    等吃完饭,谢时屿守着他睡着,然后起身去了趟江阮之前的主治医生那边,提前预约过,他敲门进去。

    江阮生病之后,并没有做过系统的治疗,他最长时间的一次住院,就是在高三毕业,刚刚确诊后的那一个月,然后等到开学前后,他情绪稍微缓和稳定,就出院去了学校。

    他不太能接受自己得病的事实,内心抗拒治疗,觉得吃药无效,经常停药。

    而且,排斥心理咨询,什么都不愿意说,医生从他这里,问不到任何一句有价值的话,格外棘手。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年来江阮没有过自杀倾向,已经算是好事,有痊愈的可能性,前提是江阮真的能够去配合治疗。

    谢时屿去帮江阮拿了药,然后往病房走,路上碰到了姜南。姜南朝他走过来,压低声音,蹙眉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江阮动手伤人的理由,还有他家里的那些化学试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