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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斐驱马上前两步,想要看清马车里的人影。

    “为什么?”他低低问。

    这没头没脑地,徐晗玉却知道他在问方才宴席上的事。

    徐晗玉故意提到清国寺,又提到清国寺的山道,谢斐不免会想到那日是因何遇见徐晗玉的,结合题面,自然能轻易猜到谜底。

    半天没有回音,谢斐难得好脾气地等着。

    “无论你如何想,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是不想看见你难堪。”后半句声音很低,完全可以想象马车里女郎羞赧的模样。

    谢斐先是觉得好笑,即便他答不出那什么字谜,宴席上也不会有人敢给他难堪,便是那个蠢货安王,他又曾真正放在心上,真惹恼了他,他有的是法子让他后悔。

    需要她一个女郎来操心?

    可是奚落的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却说不出来。

    夜色朦胧,无端有种说不清的气氛在蔓延。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心眼,还有,离卢宝纱远一点。”

    谢斐丢下这句没有什么气势的威胁,也不待徐晗玉回话,用力一夹马肚,扬长而去。

    “这人性子也太古怪了些,太难讨好了。”菡萏低声嘟囔,自家娘子在金都的时候何曾受过这种怠慢,那些世家郎君谁不是争先恐后地捧着一颗真心送到娘子面前。

    徐晗玉似乎并不受影响,人在马车里,方才听到谢斐的话,面上

    连一丝神情波动也无。

    现下菡萏如此说,她却淡淡一笑。

    “是吗。”

    她怎么觉得挺容易讨好的,同之前想象的似乎不大一样。

    回到府里,谢斐第一件事便是把李牧召来。

    “你是说,那徐娘子二人乃是贼匪头子的姘头,那日故意引诱杜女郎去后山,不料那几个贼匪闹翻,另外二人杀了头目,待徐娘子他们一到也了结了徐娘子二人,而杜女郎刺瞎一人左眼后趁乱逃跑,一个贼匪去追,剩下那个瞎了一只眼的贼匪绑了她的侍女先行逃跑,形迹可疑,到了山口便被你们抓住了?”

    白谷总结了一番李牧这半天的答复。

    “正是如此,”李牧擦擦头上的汗,“这事情着实曲折复杂,下官颇费了些时日才弄清来龙去脉,不知怎的郎君今日突然问起,一时之间,也不知下官说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