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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斐点点头,扬长而去。

    自谢斐急匆匆出了杜府,杜若便坐在院中,手里拿着针线打发时光,一只腊梅刚刚绣了两片花瓣,便听说谢郎君带着解药回来了。

    倒是比她想的快了不少。

    虽然江州已经入了秋,但秋后老虎作威,天气依然颇为炎热,谢斐快马来回,一刻不停歇,脸上已经铺了一层薄汗。

    他将解药放到杜若面前的石桌上,“多大点事,早和小爷说不就解决了,犯得着一个人憋着还来同我怄气吗,真是蠢死了。”

    杜若凉凉看他一眼,也不答话,自顾自绣着另一片梅花瓣。

    谢斐怕她没明白,“这是解药,你快点吃了,晚了你那伤便没那么快愈合了,你放心,回来的路上,我去了回春堂让曹大夫看过的,药没问题。曹大夫一会儿就到了,你先服了药,稍后再让他给你仔细检查一番……曹大夫以前在宫里做御医的,以往我爹在江州受了伤也是他给看的,他说了没问题定然没问题。”

    杜若有些好笑,放下针线,“谢郎君何时变的这般啰啰嗦嗦了。”

    她将面纱摘了便没有戴上,此刻双颊的红痕未见消退,本该可怖的很,可是谢斐只看见她笑盈盈的眼睛,并未觉得她和往日有何不同。

    听见她的调侃也不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爷我辛辛苦苦去给你讨了解药回来,你倒嫌弃我啰嗦。”

    杜若摇摇头,“郎君为我奔波,我自然心里感激,只是小女何德何能,蒲柳之姿,恐怕无福消受郎君的好意,吃了这药,欠郎君的就更多了。”

    “吃个解药而已,你也有这么多道理,这次既然因我而起,便不算你欠我,别啰嗦了,还要我亲自喂你不成?”

    杜若笑笑,总算把药吃了。

    谢斐一颗心放了一半回肚子,此刻连忙蹲下身,平视杜若,仔细看着她的脸,“怎么样,这药有没有用,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杜若一时不妨他靠的这般近,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郎君也太心急了,刚刚吃下去,哪有这般快见效。”

    谢斐撩起袍子,坐在一旁,沉着脸说:“那我就在这里守着,若过得一个时辰还不见效,我就将宋家那毒妇捆过来拷问。”

    他这般话语十足像个任性的孩子,哪里像世家门阀里长大的公子。

    杜若有些怔忪,低下头不欲让他看见自己的神情。

    见杜若不说话,谢斐心里有些惴惴,自己早先那般不讲理地对她发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记恨自己。

    “郎君的衣裳怎么破了?”杜若指着谢斐衣袍下摆,不知什么时候勾了一道三指宽的划痕。

    谢斐不甚在意,“刚刚路上走得急,可能被路旁的灌木给挂了。”

    杜若想了想,从旁边的针线篓里翻了一股青色细线,低着头一手拿着谢斐的衣摆,一手穿针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