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因为我的缘故,子宁哥哥不得不回金都,免不了被英国公拘着责罚了一顿吧。”
“那倒没有,我父亲那人你是知道的,也就嘴上说我两句,真要动家法,我祖母第一个就不依,我母亲第二个。”
英国公是出了名的孝顺又惧内,国公府家风甚严,年方四十无后方可纳妾,是以国公府后院只有顾晏顾濛两姐弟,顾晏更是国公府三代单传,上上下下疼的不行。
“真羡慕子宁哥哥,家庭这般和睦热闹。”徐晗玉想到自己,颇有几分真心的说,没有争斗算计,互相体贴谦让,夫妻恩爱,父子和睦,能做到这样的家族恐怕世间寥寥。
顾晏瞧着身旁女郎脸上闪过的寂寥,心里一软不禁说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若嫁……”
“郡主!”秋蝉手里拎着一个竹篮,快步向二人走来。
“见过小公爷。”秋蝉笑嘻嘻行了个礼,她自小跟在徐晗玉身边,和顾晏也颇为熟络。
顾晏一时冲动差点就说了自己的心意,现下可又没那个氛围和胆子再说一遍了。
“你这丫头越发没有规矩了,哪有扔下主子自己跑去看热闹的道理。”
秋蝉可不能说是郡主有事把自己给打发走的,只好笑笑囫囵了过去。
“对了,子宁哥哥你方才想说什么?”
“啊,我,”顾子宁随口说道,“我说我打算参见今年的秋闱,顺了我父亲的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秋闱?”
“是啊,还是拗不过父亲和祖母,既然他们都希望我能进翰林院,那我就遂了他们的心意吧,尤其是祖母,总不好让她一把年纪了还为我操心。”顾晏踢踢脚边的石子,脑子里还在想方才自己未说话的半句话。
顾家家学渊源,不知道出了多少位翰林学士,顾子宁从小师从名家,他的学问向来是极好的,若他参加秋闱,夺得桂冠也不是没可能吧。
想到这里,徐晗玉双眼一亮,不觉拉住顾晏的袖子,“子宁哥哥,你可得好好准备,秋闱人才济济,万不可掉以轻心。”
顾晏瞧瞧自己的袖子,心跳漏了半拍,“唔,我自然是要好好准备的,不过秋闱向来是寒门子弟鲤跃龙门的机会,我又何必去抢这个风头,榜上能有我一席之地,可以向祖母交差也就是了。”
“不,你可不能这么想。”徐晗玉着急地说,若顾晏能考中状元,她才有理由去求含章帝,说不定姑父心软就答应她嫁进国公府了。
“啊?”顾晏没想到徐晗玉这般反应。
徐晗玉方觉自己有些失礼,松开顾晏的袖子,“其实我方才正忧心呢,实不相瞒,皇姑父才同我说了,想为我挑一位状元郎……”徐晗玉脸上飞起一抹嫣红,眉眼含情抬头瞧了瞧顾晏,又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顾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陛、陛下他竟然有这般想法,也是,阿玉这般人才的确只有才华最出众之人方才能匹配。”说到这里,他心头一热,“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这次秋闱定然蟾宫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