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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这字我瞧着可比什么奇珍异宝有价值多了,太后定然喜欢,只是抄送佛经这个点子可不新鲜,说不准和陛下后宫里那些公主妃子给撞了,郡主的绣艺极佳,何不将这佛经绣在屏风上,必定独一无二出尽风头。”

    徐晗玉将梨奴抱下案桌,另铺好一张宣纸,起笔蘸墨,“我为何要出这个风头?”

    秋蝉这才恍然,太后非陛下生母,关系并不亲近,只是陛下彰显孝道这才要给太后庆祝寿诞,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无论是讨太后欢心还是惹人注目,对她家郡主而言,都没有什么好处,何必去费这个心力。

    跟着郡主,这些弯弯绕绕的还有许多要学呢。

    “上次吩咐的事情如何了。”徐晗玉忽然淡淡一问。

    什么事情?秋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有点印象,“郡主是说那个南楚质子的事?”

    “嗯。”

    秋蝉才觉得奇怪呢,无缘无故的,郡主突然吩咐人照看这个谢郎君。

    “已经托宫里的梁总管去嘱咐了,这些日子他过的太平的很,没什么人去找他麻烦。”

    徐晗玉的手一顿,“也不必如此上心,平日里他受些刁难也无所谓,只是不要太过就行。”

    秋蝉搞不懂郡主的想法了,这是想让他过得好呢,还是不想让他过的好?不过郡主定然有自己的打算,草灰蛇线,伏脉千里,郡主这一招指不定日后在何处起作用,岂是她能想明白的。

    遂老实回道:“郡主不知,报到我这里的消息说的是不只我们的人在关照,还有安阳公主和英国公府,尤其是安阳公主对这谢斐欣赏的很,前些日子还放出话去谢玉林以后便是公主府的座上宾,谁同他过不去就是同公主府过不去,内府的那些小官最会趋炎附势,这些日子巴结他还来不及,哪里还会为难他。这个谢斐脑子灵活着呢,暗地里结交了不少权贵人家,还是个一掷千金的,现在全金都谁都知道他谢斐有的是钱。”

    徐晗玉听到此处,笔尖重重一折,一撇拖了半笔出去,毁了这篇字。

    “他倒是个能屈能伸的,是我多虑了。”她将纸张揉成一团,毫不在意地仍在地上。“那他可有递什么消息到我们府上。”

    “这却没有,南楚的人也不过是私下活动罢了,想来还不敢巴结我们。”

    安阳长公主是含章帝硕果仅存的妹妹,乃是当今太后的独女,前些年驸马卷进党争,被含章帝毫不留情地给诛杀了,她倒是拎的清,立刻同驸马一系撇清关系,还大义灭亲举报了许多驸马党羽,便得含章帝高看一眼。这些年孀居在家,只喜欢结交些青年才子,太后对她颇是疼爱,便有些出格的举动,含章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斐搭上她的线,既能在金都有一系之地,又不至于太过打眼惹来忌惮,顶多是名声不大好罢了,如此放得下身段,哪里还是一年前的谢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