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玩鹰却被鹰啄了眼,”徐晗玉眼里露出讥讽,“专养细作的地方竟然让细作混了进来。”
“我这就下令彻查,”菡萏沉下脸来。
“做的隐秘些,能把据点摸的这么细,恐怕是那几个老的出了问题。”
绣衣门的长老大多是端慧皇后网罗进来的,在她死后就有些不服徐晗玉,现在又来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菡萏,难免有那么一两个生了别的心思。
“我给你的毒带在身上,如果说不通就别说了,见点血自然会有人怕的。”
菡萏听徐晗玉的话,这次是要动真格了,她虽然心里有些胆怯,但是为了公主,她绝不会退缩。
“公主你是如何听出来那暗号不对的?”菡萏问道,她方才竟然丝毫没有听出来那暗号有何问题,差一点将公主置于险地。
“那暗号没有错的,错的是敲暗号的人,能知道这间屋子的,除了豆蔻都是长老以上的人物,他们对暗号了如指掌,敲门的时候绝不会有片刻的犹疑,而那敲门之人却十分心虚,待一声停后才敲另一下,说明他心里没有把握,害怕自己敲错。他也不会是豆蔻,若是豆蔻,她方才从屋里出去,有什么事情出声就是了,犯不着对暗号。”
原来如此,公主真是心细如发。
“那公主这身装扮是……”
徐晗玉没说话,菡萏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今日是要去探听谢斐和卢宝明对话的,她人走了,郡主想来只有自己去了。
的确如此,徐晗玉打算自己去探听,不过扮上以后就有些别扭,她也不是非听这场谈话不可,正想溜走之际却恰好碰到了豆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结果什么也没听到,还差点被谢斐占了便宜,真是亏大了。
两人定好了下一步的计策,菡萏便连夜赶去了别的据点,查看是否混入了其他细作。
徐晗玉裹上斗篷,在暗卫的护送下打算回府。
正在换衣服的时候,徐晗玉摸到腰间吊着个东西,她微微愣神,低头一看,舞姬的纱裙上挂着一个银铃,这是……徐晗玉睁大眼睛,细细回想一番,似乎是从谢斐房里出来撞到卢宝明的时候挂上的。
她颤抖着手将银铃拾起来,这银铃做工精美,样式却有些老旧,边角已经有些发黑了,里面的铃铛也不够清脆,要使劲摇晃才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响,难怪她现在才发现。
可是徐晗玉不会认错,这便是当年她亲手赠给九歌的铃铛,怎么会在卢宝明的身上?
酒过三巡,卢宝明有些醉了,这些日子他昼夜不停地赶路,早就疲惫不堪,见到谢斐总算是了结了一桩事,人一松快,便很容易醉昏过去。
谢斐喝的更多,一杯接着一杯,可惜却没什么醉意,他想着那个舞姬的事,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踢了踢卢宝明,确定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他将衣襟拢好,自顾自出了彩衣楼。
这包厢提前结清了费用,卢宝明便是一夜睡到天亮也不会有人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