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了太后的病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含章帝便允了,一应事务全由淑妃操办。
徐晗玉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淑妃是以太后的名义办宴,她不想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头。
还好,今日他似乎没有跟着敏王过来,徐晗玉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念又想起过了今日,他可就满十九岁了。
也不知他今夜如何度过。
“阿玉,我敬你一杯,”顾晏端着酒杯走到她跟前,“我祝你像今夜的月亮,永远圆满。”
徐晗玉笑笑,“我也祝子宁哥哥驰骋疆场成为一代名将。”
二人将酒一饮而尽,顾晏恋恋不舍地望着她,“过了今夜我便又要回边境了,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真希望能把你现在的模样永远印刻在我脑海中。”
没想到他这么快又要走了,徐晗玉有些伤感,又斟了一杯酒,“我再敬你一杯。”
“不用了,”顾晏轻轻将她手中的酒杯放下,“这酒寒凉,一杯足矣,多了伤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徐晗玉眼睛发涩,“子宁哥哥,你要不别走了吧,战场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怎么办,你父母、妹妹……还有我都会难过的。”
“阿玉,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抱负,我希望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你若是真的担心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顾晏轻声说,“但是倘若你为难,便算了,我绝不会逼你。”
徐晗玉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一个绣着麒麟祥瑞图案的荷包,“这是我前些日子亲手做的,里面有白马寺的上上签,早就想给你了,希望它能庇佑你在战场上平平安安。”
顾晏接过,很是感动,笑着说,“不愧是风华冠绝天下的景川公主,如此善解人意,你放心,这个荷包我便是死了也会护住它。”
“什么死不死的,它若真能护你平安就够了。”
“说起来,子书呢,今夜怎么没见着她。”徐晗玉四顾看去。
“阿濛她一进宫便被淑妃身边的女官召去了,说是请她帮忙修一幅画。”
绘画?徐晗玉皱皱眉,淑妃什么时候有这种闲情雅致了,还挑在宴会上,不过徐晗玉也只是脑子里转过一个念头,并未深想。
恰在此时,一个宫人面色匆匆地过来在顾晏耳畔不知说些什么。
听完之后,顾晏皱起眉对徐晗玉说,“主帅今夜便要出发,我现在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