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惊无险,谢斐应该是没有认出她来,不然以谢斐的脾气绝不会就放她离开。
那江州就还算安全,只要这几日她小心行事,等谢斐走后,日子就能恢复如常。
她的确不想离开这里,漂泊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个安身的地方,实在不想鸿哥再随她四处辗转,还有慧娘的身子也禁不起折腾了。
转而又想到从那些歌伎那里听来的闲话,翠颖今年才十六岁,长得又娇又媚,应该没有男子不会喜欢吧,原来他心里也是喜欢的。
心里像是被针轻轻戳了一下,她这才后知后觉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疼,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点点。他娶妻也好,纳妾也罢,左右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倒在床榻上,将被子蒙住头,缓缓睡去。
翌日,鸿哥光着脚丫子,一手抓着一块糕点,跑进徐晗玉的房间,巴巴眨着眼睛看着她。
徐晗玉打了个呵欠,睁开眼来,鸿哥瞧她醒了,将手举到她脸旁,开心地说,“玉娘亲,快吃。”
徐晗玉摸摸他的头,接过他捏着的栗子糕咬了一口,“鸿哥从哪里得来的呀。”
“是先生送的,鸿哥能背五言诗了,先生奖励鸿哥的。”小家伙骄傲地说。
徐晗玉故作惊讶,“鸿哥都能背五言诗啦?玉娘亲可不信。”
“是真的,”鸿哥鼓起腮帮子,马上又背了一遍。
徐晗玉捧场地拍拍手,“鸿哥真棒,还有什么想要的,玉娘亲也要给你奖赏。”
“娘子,”慧娘神色慌张地走到屋里,“门外来人了。”
徐晗玉心里一咯噔,披上外衣走出去。
还好,来的是春江坊的人,“玉娘子,”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朝她一笑,“木兰夫人说了翠颖姑娘那边缺个琴师,让您跟着去她身边伺候。”
徐晗玉定下心神,“劳烦这位大哥跑一趟了,还得请您给木兰夫人说一声,真是不巧,我昨夜里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把手给伤着了,到现在还使不上力呢,只能重新给翠颖姑娘找一个琴师了。”
这可是个好差事,怎么偏偏把手给摔了,那递话的男子狐疑地看了一眼徐晗玉垂在身侧的手,倒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悻悻回话去了。
“你什么时候摔着了?”慧娘担心地询问。
徐晗玉摇摇头,“我没事,我只是不想去,若再有人来,你说我在养病就是了。”
慧娘赶紧应下。
如此又过了两日,春江坊那边也没再来人,徐晗玉只躲在屋子里教鸿哥写字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