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顾濛又气又急,直呼他的名讳。
徐晗玉瞧这场面乱成一团,忽然冷笑一声,“我说了不想来你偏要我来,不过是闲聊两句罢了,你非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下燕王殿下可开心了。”说罢,也不顾在场几人的脸色,扭头就走。
谢斐下意识去追她,临走前,冷冷地瞪了一眼顾晏,“我劝你好自为之。”
顾晏咬住唇,也想追出去,顾濛赶紧拉住他的衣角,“哥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即便没有谢斐,徐晗玉也不会同你在一起的,你这是何苦呢。以后别去招惹徐晗玉了,她啊就是谢斐的心和肝,旁人碰都碰不得。”
听闻此话,顾晏面色灰白,但总算是没有动作了。
徐晗玉出了顾家,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不一会儿暂歇的雨势又铺展开来,豆大的雨滴砸落,顷刻间徐晗玉便被淋了个透。
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难受,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唯有她,迎着大雨自在地走着,在这倾盆大雨中,她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谢斐追着跑出来,玄蒙拿着伞匆匆跟在后面。
大雨之下,谢斐乍然看见雨中的徐晗玉眉目舒展,似乎很是自得,他愣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转而接过玄蒙的伞将徐晗玉笼罩其中。
“我们回去吧。”他轻声说。
徐晗玉的脸色从方才的兴高采烈慢慢归于平淡,“好。”
她乖顺地跟着谢斐回了王府。
自那之后,两人谁也没提在顾府的事情,谢斐没有问她同顾晏说了什么,徐晗玉自然更懒得提。
十月底,谢腾带领水师营剿灭倭寇水匪大获成功,元章帝大喜,对此次立功这人加官进爵,打头的谢腾更是不用多说,朝堂上有人提议燕王训练水师有功也理应受到嘉奖,谁知元章帝只是淡淡掠过,只字不提,朝堂上的风向更加明显。
十二月,御史台有人揣度圣意,上了封折子,参燕王殿下在江州期间,以训练水师营为由,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横霸一方,本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谁知元章帝竟当了真,下令彻查燕王,在此期间燕王圈禁在府,不得离开半步。
自此,朝堂之上参奏谢斐的折子如同雨后春笋,给他头上网罗了形形色色的罪名,有说他沉迷女色流连青楼楚馆的,有说他排场奢侈结党营私的,还有说他后宅不宁宠妾灭妻的,更有甚至者,那他无后一事来攻讦,说他私德败坏这才被上天惩治生不出儿子。
这些流言蜚语就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徐晗玉都听说了。
平日里上赶着巴结的人一下做鸟兽散,除了白谷、玄木这几个一直跟着谢斐的不离不弃,就连竹灵都和燕王府拉开了距离。
谢斐虽然面上看不出喜怒,但是嘴角的笑意渐渐减少,常常在湖边垂钓,一坐就是一整日,除了同徐晗玉说几句,大多时候一言不发,燕王府安静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