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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丫抬头,只见一头戴白纱斗笠的女郎拉住那小男孩说。

    微风拂过,吹起女子斗笠上的白纱,露出一截如玉的下巴,就像是夏天池塘里初初绽放的白莲花瓣。

    胖丫一下忘记了啼哭。

    “好了,我们回去吧,一会儿蝉姨等急了。”徐晗玉揉揉鸿哥的脑袋,牵着他往前走去。

    那叫“鸿哥”的小男孩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又乖巧地接过那女子手上的油纸包。

    “玉娘亲,我来拎!”

    徐晗玉也不推辞,将东西都给了鸿哥,赞许地夸了他一句,鸿哥的耳根立刻便红了。

    距离徐晗玉离开元都已经大半年了,这大半年她辗转去了许多地方,眼看身后没了追兵,这才敢来到和秋蝉约定好的地方,鸿哥是早就被孙锦儿送到秋蝉身边的,两个人分散开目标要小一些,她也不想连累他们。

    刚开始那段时间,谢斐应该是下了死手,不知遣了多少暗卫出来,徐晗玉好几次都险些露馅,后来应该是谢虢出了手,追她的人一下少了许多。

    和她料想的一样,孙家还是选择了谢斐,主动站出来揭发了谢腾,恰好此时的水匪头子被玄木押解回京。谢斐等的便是这个契机,只是原本在他的安排里这个检举之人应该是顾家,没想到被徐晗玉当作交换的筹码给了孙锦儿。

    原本中立的朝臣一下改了口风,全都为谢斐声冤,元章帝被谢腾做的事气的大怒,当即杖责一百,将他赶回了封地,到了年底,终于松口将谢斐封为太子。同时,太子妃顾氏怀孕的消息也传遍天下,而同为王妃且还有检举之功的孙氏仅仅得了一个良媛的名分。

    若非当时谢斐还忙着对付谢腾,后来谢虢也制止了他,徐晗玉自问的确没那个本事逃掉。

    徐晗玉牵着鸿哥进了一处素静的宅院,秋蝉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将二人迎进去。

    “你现下有了身子,这些活留着给胡忠进做就是了。”徐晗玉埋怨道,这几年朝夕相处,秋蝉同胡忠进生了情愫,已经结为连理了。

    “不妨事的,大夫也说了我呀要多活动活动,再说了他去株城采买学堂今年的用书,今日怕是回不来。”

    话音刚落,院门再次被打开,胡忠进背着一大布袋子进来,笑笑,“谁说我回不来了。”

    秋蝉见到他眼里一喜,嘴上却还是抱怨地话,“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晚饭又要多煮二两饭了。”

    “你个促狭鬼,二两饭哪里就能吃穷了。”徐晗玉笑道,鸿哥也跟着取笑,“胡叔叔二两饭才不够吃哩,怎么也得四两呐。”

    “好啊,鸿哥,你敢说你先生是饭桶,赶明学堂上要罚你多抄两遍《论语》。”

    “啊!”鸿哥丧着脸,“胡叔叔真小气,明明是秋蝉姨先说的。”

    几个人打打闹闹,各自安置了下来。

    夜里,秋蝉不回房,挤在徐晗玉的小屋里,一边缝补衣裳一边闲话家常。

    “孩子想好叫什么了吗?”徐晗玉拿起剪子将烛火剪亮了些,免得秋蝉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