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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次父皇却没有理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谢斐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刺骨的寒。

    顾濛迎着他的目光,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意。

    谢斐忽然轻笑了一下,他根本不相信顾濛的话,徐晗玉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把戏,竟能说动顾濛搭桥。

    他施施然站起身,径直往长门宫走去。

    这一路步履飞快,到了宫门口却忽然慢下来。

    两个小宫女正在门口烧纸钱。

    “谁让你们弄这些东西的,”他面色阴沉,额上青筋暴起,一抬脚将火盆踢翻,漫天的烟灰在空中飞扬起来,像一场灰色的雪。

    那两个小宫女哪里见过陛下这般盛怒的样子,全都匍匐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

    谢斐捏紧手心,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半闭着的殿门。

    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宫殿很冷清,除了一张床榻、几张案几、一个半熄的火炉什么都没了。

    他先是走到火炉旁,里面有残余的半张粗糙的宣纸,一旁还有一碗黑乎乎的发臭的药碗。

    这药若是端给谢烟,她碰都不会碰吧。

    谢斐弯下身子捡起那半张纸片,上面是她的笔迹,“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他的心蓦然被什么重物击了一下,险些喘不过气来。

    直起身,看着被帷幔挡住的床,他的脚如有千钧。

    短短几步路,他似乎走完了这一生。

    风吹起层层帷幔,他看到了那张镌刻在心底从未遗忘过的脸。

    此刻,她静静地躺在那冰冷的床板上,眼角眉梢都是疏离。

    谢斐轻轻将手掌贴上她的脸,可惜他的手也是那么冷,再也捂不暖掌中的人了。

    “怎么这么冷,她最怕冷了,快把火烧起来。”他低低呢喃,不知在吩咐谁。

    身旁的大太监何时见过陛下这般模样,壮着胆子提醒道,“陛下,这、杜充媛已经去了啊……”

    他话音未落,胸口硬生生挨了谢斐一脚,立时口吐鲜血。

    谢斐就像是疯了一样,他不承认徐晗玉的死,也不让任何人承认,就将她抱在怀里,让太医署的医官过来为她诊治。

    一个死人,又何如能治得好?

    医官们战战兢兢,全部被谢斐问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