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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注意了他的目光,小孩儿冷笑一声:“想吃?”

    他点了点头。

    小孩儿:“自己不会摘?”

    他眨了眨眼:“母亲说不能爬树,这是很粗鲁的行为。”

    小孩儿:“哼,没出息。”

    讽刺了他几句后,小孩儿就侧过了身去不再看他。

    他有点失落,他也想像个男孩子一样可以下河摸鱼,可以爬树,可以肆无忌惮的大笑,但是他受过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就像是被关在一个盒子里,不管怎么挣扎,都出不了那个框架。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忽然从树上飞下来好多橙黄色的球,他没反应过来,被砸中了好几下,仔细看才发现,竟然都是刚摘的枇杷。

    一时间,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男孩子就要有个男孩子的样,树都不敢爬,怂包。”树上一个很冷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几分稚气和讥讽。

    他愣了下,随后小声地反驳:“我才不是怂包……我以后会很勇敢的。”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树上的小孩,就是母亲和父亲口中经常提起的那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也是他的表哥祁野。

    他每次听见爸妈说哥哥的坏话时,都很想反驳,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勇敢,能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儿。

    再大一点时,他被母亲逼着要选一项运动作为“爱好”,在尝试过足球、乒乓球、篮球、游泳等项目后,他总觉得这些运动缺点什么。

    直到有天他尝试了击剑运动,忽然身体里的热血就沸腾了。

    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对,就是这个!

    每次练习击剑,他都能感受到这些年囚禁自己的盒子被打破了,站在台上时,他可以尽情发泄自己心头的愤怒。

    比赛拿奖时,他都很想告诉祁野:你看,我也很勇敢的。

    只是因为父母对祁野做出的事儿太过分,他已经没有脸去面对那个人了。

    这些年在国外留学,总算是让他看清了一些东西,再次见到祁野,他已经能够很沉着地去应对了。

    祁棠隔着玻璃看着餐厅内的人,笑着摇了摇头,戴上头盔骑着摩托车走了。

    另一边,虽然顾流寒始终面无表情,但他苍白的脸色让祁野有点担心,一顿饭没吃完,就被强行拉着回了家。

    门关上后,祁野让他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问:“哪里痛?”

    顾流寒垂着眸:“没事。”

    祁野啧了声嘴,觉得这人有点倔,受伤了就是受伤了,老老实实承认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