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州!”祁母远远地就喊出声,三人齐齐回头。
但看到祁野也在时,祁母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上去就扯过祁州的胳膊:“你不好好在学校,跟这个人混在一起干什么!”
祁州委屈:“我没有,就是偶然遇到而已。”
祁母:“那你为什么不待在学校?”
祁州胸膛起伏,显然心里有气,好一会儿后忽然朝她一通吼:
“我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想出国留学!学校都联系好了你们不给我钱!哥当年都能去留学,为什么我不能!”
看着母子俩的这一出戏,祁野舌尖抵着腮帮子懒悠悠地画着圈儿玩儿。
都说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最深的,也是最潜移默化的,祁棠能在这一家子奇葩里长得那么好,难为他了。
眼下还有外人在,祁州就这么闹,祁母脸色当即有些难看,扯了扯他袖子:
“别在外面发酒疯,现在家里破产了,不能跟以前比了。”
“我就要去!哥哥都去了我也要!都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这么偏心!”祁州还略微青涩的嗓音有点嘶哑。
祁母眉头拧起来:“你实在想去,回头我问你哥要钱。现在先回家,外面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祁州才平静下来。
祁野却是忽然一声冷笑:“你这妈当得可真不错。”
丢下一句话,他便拉着顾流寒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祁野都没说话,他莫名有些心疼祁棠,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一家子。
“不是不喜欢祁棠吗,为什么还这么生气。”顾流寒用温热的掌心揉着他被冻红的手。
祁野沉默了下,垂着眸语气很缓:“我高中的时候,爷爷经常生病,姑妈也忙,他们没空管我。于是我基本不吃早饭。”
“有天早操的时候胃疼倒在了操场上,是祁棠忽然冲出来背着我去的医院。”
顾流寒静静地听着:“嗯。”
“后来,我每天到学校时,课桌里都会出一份早餐。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年,直到我毕业。”
祁野一字一句说得很缓,像是陷入了回忆。
对祁棠,他一直认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论是讨厌还是喜欢都谈不上。
但偏偏他又没办法对祁棠的事坐视不理。
就像高中时,为了不让祁棠被学校里的混混欺负,他曾经偷偷接送祁棠上下学一整个学期。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祁野自己也没办法形容。
顾流寒轻轻拂去他肩头的细雪,嗓音低沉又好听:“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