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睁着眸子,死死地看着他,简直快要被弄疯了。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这人是从哪里学来的法子来撩拨他?
半晌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顾流寒软得身子都有些站不住,虚虚往前靠了些:“继续说,我想听。”
祁野嗓音嘶哑,染了情/欲后格外的好听:“那,还有奖励吗?这次不想要亲亲了。”
顾流寒睫毛颤了颤,满脸红潮,最后硬着头皮软软地哼了声:“嗯。”
瞧着他这样子,可爱得一塌糊涂,祁野心软成了一片。
既然顾流寒想知道,那他就说出来好了,而且从刚才开始,他发觉心里的负重似乎减轻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那些事常年压在心底,也没人听他说的缘故。
屋内静了一会儿,祁野继续道:
“后来我就被送进了孤儿院。那时爷爷病重,顾及不到我,姑妈又远在国外,所以两个伯伯自作主张把我扔进了孤儿院。”
他微仰着头,看着窗外的飞雪:
“那也是这样一个冬天,下着雪,那是一家特别穷、特别偏僻的孤儿院,院里的孩子都要干活,如果干不好,就没有饭吃,刚去的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只能吃两顿,晚上饿得睡不着。”
顾流寒手轻轻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抚摸着祁野柔软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柔又充满了爱意。
祁野的嗓音缓慢了些:“院里的孩子也不喜欢我,都不带我玩儿,后来我捡了一条狗,每天偷偷剩下自己的饭菜去给它吃,那段日子虽然苦了些,但我有那么点开心,因为狗狗的陪伴。”
“直到某天,院长发现我在偷偷喂狗,他很生气,他说人都没东西吃,为什么要喂畜生,每年孤儿院饿死的孩子都有好几个,我怎么这么恶毒。”
“于是他趁着我睡觉时,把狗宰了,熬了汤。”
话到此处,祁野狠狠地咬了下牙。
这是他心头的第二根刺儿。
从狗狗死掉的那天开始,他原本有了点光明的生活,跟着那条狗一起死了。
那种感觉像是,再也没了盼头。
顾流寒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想了下,只按照自己本心说: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怪自己。如果你有错,那这世上的很多人就都有错,欺负你的孩子有错,宰了狗的院长有错,甚至连知道你喂不起它,却还贪恋你一点吃食的狗,也有错。”
顾流寒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偏激,但当他听到他的阿野受过那么多苦时,心里就忽然好恨。
恨所有人。
所有把阿野推向深渊的人。
谁都有错,但唯独,他的阿野,是干净的,没有错。
他当年还那么小,自己也身在绝境中,却能去怜惜一条小生命,并因为狗狗的死,那种难过在心里埋了多年,这样一个人,难道不善良吗?不值得拥有最美好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