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抬手,用指尖温柔地抹去顾流寒眉间的细雪:“然后呢?”
顾流寒视线落在他身上,凌冽的目光柔和了些:“然后,他们其中有些人,有性/瘾。不分场合,随时随地,一开始我只是觉得难堪,明令禁止过他们这种行为,但是没有用。”
“后来我开始恶心,恶心得看到男人的那个东西,我就反胃。他们这种行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那段时间,亲生父亲高强度的精神虐待,对这些人行为的厌恶,以及濒临绝境的绝望,几度让顾流寒面临崩溃。
每次他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去二阶酒吧,打开玻璃地板看着他的阿野,才感觉稍稍得到些慰藉和安抚。
听完他说的这些,祁野沉默了很久。
半晌后,忽然转身一把抱住顾流寒,吻了吻他的鼻尖:“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顾流寒身子一颤,语气有些僵硬:“为什么。”
祁野心疼地用指尖划过他的眉眼:“这样我就能陪着你,走过那段很艰难的日子。”
顾流寒心头一动,眼神变得温柔。
手抚上祁野的脸,学着祁野的动作临摹着他精致的眉眼。
这一刻顾流寒忽然很想告诉他的阿野:你已经陪着我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要不是母亲死后他跑出去遇到了祁野,要不是在跟朝夕相处的那两个月中喜欢上祁野,顾流寒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更加撑不过后来艰难的两年。
所以啊,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心头宝,是他的命。
顾流寒忽然红了眼眶,鼻子也发酸,他扣住祁野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
“哥,怎么了。”祁野捧着他的脸,神情温柔。
顾流寒摇了摇头:“回家吧。”
他牵起祁野的手往前走,也不知是风雪逐渐小了缘故还是怎么的,忽然觉得暖暖的。
那股暖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顾流寒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舒服过。
回到家,刚进屋,顾流寒就收到了秘书发来的消息。
他扫了眼手机屏幕,那是关于祁野父母的事儿。
借口累了要早点休息,顾流寒直接回了房间,把门关上后才点开秘书的消息。
消息内容大致还原了当年祁野父母两人的事。
祁母因为得了癌症,即将不久于人世,不想让丈夫和孩子伤心,便隐瞒了病情,并借口离婚以此来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但祁父总觉得祁母是因为变了心,出轨有了外遇所以才硬要离婚。
于是他找了个私家侦探跟踪祁母,并定期搜集他们私会的照片作为证据,想抓着祁母的把柄在离婚时让她身败名裂。
所以上次顾流寒收到的那张照片,上面的女人是祁野的母亲,而那个男人其实是专门给祁母治病的医生,因为她不肯住院,工作又繁忙,两人便只能这样私底下相会,检查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