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秦陆想起来当初求婚时,小美人便是伸来这样的一只手,搁在他掌心上,软软的没有骨头一般,乖乖任由他套上了戒指。
秦陆牵住了这只手,用高高在上的目光,注视两次敲他脑壳的未婚妻,“终于知道错了么?我原本打算今天向爷爷提出退婚。”
虽然爷爷不一定答应,但退婚是秦陆以为的最能打击温辞的方法,特地于前几天在朋友圈里发“退婚预告”——一张单身酒吧的消费纸券~仅对未婚妻可见。
高傲的未婚妻一定是看到了,方了,于是来找他认错了。
温辞微微睁大眼看着他,像是在用目光吊唁他离家出走的智商。
“你说反了吧,不是你退婚我,而是我退婚你。并且在正式退婚之前,请你尽未婚夫的义务,像个未婚夫的样子,与我一起去见爷爷。”
说罢,秀了秀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这手跟粘在一起似的,特么甩不掉了!!!
秦陆猛地醒过神来,连习惯的清贵和高冷都快掩饰不住他面上被套路的气愤和扭曲。
他要爆炸了。
温辞丝毫不管未婚夫会不会爆炸,他回头冲某位因为他俩拉手手而黯然失神的小伙吩咐道:“跟我一起去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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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客厅四方周正,正南方位有敞门的独立厅堂,迈过一道漆金的门槛,走入缭绕檀香的一方天地,便是秦家这次宴请最最重要来宾的场地所在。
一张金足圆桌,设了八个座位,已有四人落座。
其中一人便是秦振庭老爷子,八十高龄,但是精神矍铄,一头白发梳的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老态,身上的中式西服甚至穿的比许多年轻人都要笔挺。
端坐在那里,一家之长,一目了然。
还有三人分别是李姓的老板、方姓的老板、和姓司的年轻男人,前两位七十多岁,是秦老爷子的老合作伙伴,一个在金融业颇有地位,一个是大行行长;
至于那位姓司的年轻人,架着副斯斯文文的金边眼镜,白衫黑发瘦脸,眼珠子黑咕隆咚,单手掐着葡萄酒杯的细颈,指腹无意识地轻轻研磨,像是在摩挲谁纤细的脖子……
他眸子很黑,没有光,当着秦陆的面毫不避忌,直勾勾地盯着温辞。
这家伙是风投行业里的疯子,不发疯的时候,勉强算是个斯文帅哥,疯起来的时候,货真价实的败类。
宋扬进来时,能明显感受到这里的氛围与气场同外面不太一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是进来替老板送礼的。
小伙双手托着红木盒,在温辞旁边弯着腰,两臂平平直直把并不算轻的红木盒子递出去展示,在众大佬眼皮子底下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一动不敢动,充当一只恭敬的人型礼物架。
秦家准儿媳送给老丈人的礼物,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是一卷画。
用金线束着,搁在木盒子里的凹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