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都不忍上去打扰,活像个老父亲看小儿子一般,安静趴在不远处的餐桌上,下巴搁着胳膊,目光直勾勾盯量着“自家孩子”,温辞能盘那盖子多少次,小伙的注视就能有多久,眸子里满满地都是父爱(?)
突然,温辞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来了一通电话。
温辞盘弄杯盖的手顿住,过了会儿,接听。
又过了会儿,懒懒支着脑袋的手放下来,捏成一个拳头,眼睛里专属于孩子的懒气与幼稚变得一丝痕迹也无,面无表情说道:“你们实在拦不住的话,就放他们进来吧。”
“?”宋扬迅速警醒,也从一只懒趴在餐桌上的狗狗状态,变成背脊笔直的精神小伙子,“怎么了?”
温辞:“有外人上门,估计是来吵架的。我不想见他们,你尽量把他们赶走,就说我不舒服。”
温辞说完回卧室了。
给了个沉默的背影,以及懒就的步子,宋扬能感受到温辞身上那种突然而至的厌怠的情绪,不知为什么让人有点心疼……想去哄哄。
可是没多久,别墅里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连带着啪啪啪拍门和踢踹的声音,来的像是土匪一样。
宋扬还听到一位妇人的声音,泼辣的厉害,一口一个温辞,听得小伙眉头直皱,冷巴着脸蛋去把门打开。
门外是两个人。
一个大嗓门的妇人,宋母嗓门也大,可嚷嚷起来没见这般凶悍过,面相很是刻薄,干瘪柴瘦的身子架着一款漂亮的中年妇女连衣裙,宋扬对衣服的品牌一无所知,不过妇女手里拽的那手包有点眼熟,好像跟之前郑小瑶手里拽的那个是同一个牌子的。
还有一人比较没有存在感,在妇人的身后,是个中年男人,打眼一看竟有点小帅气,但经不得仔细推敲,因为气质上太逊了,输身前妇女一大截,背脊略略佝着,瞥了宋扬一眼便插兜瞧去地上自己的皮鞋,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仿佛头上骑着一位巨人。
看起来两人是夫妻。
果不其然,妇女横了宋扬几眼,嚷嚷道:“你是哪个,温辞呢?我是他妈,有事情要问他,让他出来!”
宋扬当时就明白了,把胳膊往门栏上一拦,“你是我老板哪个妈?我老板的母亲已经过世了,你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吗?”
“…………”杨淑珍瞪大了眼,知道温辞这个野小子嚣张,没想到连手底下的人都这么嚣张,老板的妈都敢这么讽刺?可见野小子平日里是怎么在跟身边人灌输他们这对被放置不管的、从未孝敬过的可怜父母!
“你给我滚开!”
妇女一手包砸到宋扬胸口去,“他妈死了,我这个当后妈的就有义务管教,至少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兄弟和睦,道德良心!
都是一家人,他发达了,对咱们这对父母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咱们也不是什么攀附权贵的人,没他那巴着秦家低声下气的脸,但至少做人不能落井下石这么丧良心吧?
要不是有大粉爆出来,我们都不知道阿瑜这次输了比赛,是因为他这个哥哥给对家打投!阿瑜可是他弟弟,亲弟弟,让他这个哥哥出来说话!出来——”
宋扬还从没和女人动手过,这其中自然包括大妈,这会儿被手包砸的胸口邦邦响,脸都黑到地底去了,还能忍着没把大妈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