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行垮下肩膀，低头松了口气，接着抓住了他的手：“你先过来。”

    “你不出去了吗？”李继书小心翼翼地问。

    他还出去个屁啊。

    宋时行把人拉过来，让人坐在干净的床沿上，就着蹲下的姿势仰头问：“你想说什么只管说，我现在不忙，很有时间。”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比白天的时候平静柔和多了。

    李继书顿时有些无所适从，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不是有话要说吗，我听着呢。”男人摆出认认真真倾听的姿态，手指却勾过眼前一截裤管，示意要撩起来让他看看。

    李继书用手挡了一下没挡住，红着脸说：“早上拍第一场戏的时候，我看到冯耀袖子底下的胳膊有针眼儿，起初我以为那是昨天他去医院输液扎的，但那位置不对。”

    宋时行把纯棉的布料挽了上去，一眼就看到狼狈青紫的膝盖。

    药水的颜色淡淡的一层，大概是洗澡的时候没有防护好，还有点化脓的迹象。

    “你接着说。”

    他站起来从床头把双氧水碘伏拿了过来，用棉签蘸着一点一点擦。

    李继书虽然别扭，但还想着没说完的话：“第一次我没看清楚，第二次我故意走神，看见不止一个针眼，有点像是、像……”

    “注射毒品。”男人平静地说出那几个字。

    听到那两个字，李继书瞬间害怕地息声儿，接着才摇头：“也、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嘶！”

    宋时行放轻动作：“也许你没看错，冯耀最近状态不对，而且那天晚上，他可能没去医院。”

    “他没去医院？！”李继书睁大眼睛。

    “我是说可能。”宋时行抹完药水，在膝盖上面的裤脚上系了个蝴蝶结，不让睡裤垂下来。

    做完这些，宋时行站起来：“行了，你先回去吧，药你拿走，晚上睡觉那条腿不要蹭着床，明天不出意外应该能结痂。”

    李继书却着急说：“那冯耀的事呢？万一他真的是……沾了毒，那可是犯法的。”

    宋时行按着他的肩膀：“这些不关你的事，我会去处理，好好休息吧。”

    男人意外温和的态度让李继书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他早就站在房间外面了，手里还多了一份客房套餐。

    娄金辉刚在片场拍了几组景物镜头，宋时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什么事啊？这么晚了不睡，想我了？”

    说完，那边沉声一句：“冯耀可能沾毒了。”

    娄金辉瞬间不笑了：“你说什么？”

    娄金辉走到没人的角落，压低声音：“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