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伤口实在太疼了,他为那随时可能降落的酷刑浑身颤抖,几乎要失禁。
如今一看到沈家下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心想一定是沈麟决定继续折磨他了,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中年男人嘴巴一动一动,面部肌肉有些诡异的僵硬:“说什么?”
葛海澜哭道:“我承认,是有个人给我钱,让我去偷……”
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咬住了舌头。
中年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男人蹲下来,仔细查看他的伤势,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软骨头!”
葛海澜震惊地看着他把脸上的硅胶人皮面具揭下来。
一个清秀的年轻男孩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葛海澜目瞪口呆:“你……你……”
“如果我没来,你就打算这么把我出卖了?嗯?”容斯言似乎是想惩罚他一下,但是看着他遍体鳞伤的样子,心有不忍,叹了口气,“算了,也怪我,不是让你去偷第二次,也不至于被抓来了。”
葛海澜如同信徒见了耶稣,呆愣片刻,嚎啕着扑进容斯言怀里:“亲娘,你怎么才来……呜呜呜……”
葛海澜不愧在社会上混过多年,圆滑得跟在油桶里浸过似的,这会儿脑子倒机灵起来了。
一边哭一边飞快给自己找补:“我根本就没打算说出你的名字!我刚才是打算随便编个人名,糊弄过去就完事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呜呜呜……”
容斯言懒得跟他废话。
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伤口,从口袋里拿出消炎药迅速处理了一下,道:“门口的看守被我打了麻醉针,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一会儿我先出去,你听到没动静就赶紧出来。”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
周营疑惑的声音:“看守呢?”
容斯言反应迅速,戴好面具,把铁栏杆又锁上,抬头查看了一下囚室内的地形,迅速攀着铁栏杆,爬上了窗台,藏在窗户和囚室墙壁之间的一个小隔墙里,全然没有了平时病恹恹的样子。
他的体能并没有什么变化,平时的虚弱也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因为系统学习过一些近身格斗技巧,能够熟练地借用巧劲攀爬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并且因为瘦弱和呼吸浅,更能严严实实地将自己隐藏起来。
葛海澜看得张口结舌,被容斯言狠狠瞪了一眼,反应过来,立刻重新躺倒,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来人不止一个,脚步凌乱,越走越近。
出现在囚室前的一刹那,葛海澜透过半眯的眼睛缝隙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瞬间胃部绞痛起来——竟然是周营和郑康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