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向左前方的侍应生使了个眼色。
侍应生立刻走上前去,对苏逸川道:“先生,是准备打电话吗?场内信号不太好,请随我来。”
这么贵的酒店,连个信号都保证不了。
苏逸川不耐烦地点了下头,跟着侍应生走了出去。
他们穿过漫长的走廊向前走去,越远离宴会厅,人越少,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宽敞的走廊里,只有两个男人的脚步声。
一直走到尽头,侍应生停下脚步,介绍道:“这里是早餐自助的餐厅,平常人少,信号很好。”
苏逸川盯着那紧闭的大门,突然察觉出了异样。
酒店侍应生工作了一天,神情基本都是很疲惫的,即便强打精神工作,眼睛里的麻木和疲态是掩饰不住的。
而身旁这个侍应生目光清明,神采奕奕,刚才一路上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根本不像个被工作折磨到麻木的服务业人员。
苏逸川当机立断,扭头就跑。
侍应生轻松地揽住他的脖子,捂住嘴巴打晕,顺着厚地毯把人拖进了电梯。
与此同时,场内的陈岸接到了消息。
对面一个脑满肠肥的木材商正在兴致勃勃讲自己和三个乌克兰美女共度良宵的事,周围男人都捧场地大笑起来,“孙总艳福不浅啊”“睡了洋女人,扬我中华男儿威风”“听说乌克兰女人生孩子之后就变成水桶腰了,是不是真的?”
孙总在起哄声中一本正经道:“谁跟她们生孩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孙某人风流归风流,对老婆可是痴情种,一滴精十滴血,那点精血全留着疼老婆了。”
“那是孙总魅力太大,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男人们又猥琐地大笑起来。
只有陈岸没笑。
他借口拿酒,敷衍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走到角落里给容斯言发消息:【可以撤了】。
刚从界面退出来,陈岸突然收到文扬的消息:
【吕恩慈死了】
【在房子里上吊自杀的】
【小刘他们监听电话,发现有个陌生的号码给吕恩慈打电话,只说了四个字“问子君好”,他们察觉不对,冲进房子里去,吕恩慈已经死了】
【他们赶紧去学校把吕子君接回来了,现在吕子君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没碰吕恩慈的尸体】
陈岸死死地抓着手里的高脚酒杯,一不留神,酒杯应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