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我怎么听说,你要结婚了。把一个男人带回家去,你爸妈不会有意见?”
宋予清挑了下眉:“校长大人这么担心我,要不跟我一起回去?”
沈麟沉默片刻,大笑起来:“宋小公子说笑了。”
“我也不常说笑话,今天是看到老校长和老同学,太高兴了,就多说了几句,”宋予清皮笑肉不笑,“没别的事,我带人走了?”
沈麟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宋予清大摇大摆搂着容斯言的腰走了。
陈岸的表情平静无波,手插在口袋里,跟在两人后面进了电梯。
沈麟话里有话,最后说了一句:“天黑路滑,路上要小心啊。”
陈岸淡道:“您也是,夜路走多了,要防着遇见鬼啊。”
电梯门一关,冯达旦对沈麟发火道:“你放他走干什么!明摆着他就是陈岸找来救场的,现在苏逸川没找到,人质也放跑了!”
沈麟忍住暴打猪头的冲动,勉强耐心地对他解释道:“赵正博的事,卷进来的人越少越好,不管宋予清是为什么来的,起码他现在明面上和这件事无关,也并没有插手,那我们就还有其他机会翻盘。如果今天和宋予清闹翻脸,那就是和宋家为敌……那后果,可比单纯一个赵正博严重多了。”
其实如果可以,他连陈岸都不想得罪。
无奈冯达旦八年前就跟陈岸结了仇,一口咬定是他捣鬼,现在连个表面朋友都做不成。
沈麟是标准的商人思维,圆滑精明,以和为贵,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得罪人,这也是他能在槿城站稳脚跟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冯达旦暴躁地踢翻了果盘,葡萄樱桃滚了一地:“那现在呢,现在怎么办!”
“再多派几个人,找苏逸川,”沈麟道,“万一陈岸说的是真的呢,当天绑走苏逸川的,另有其人?”
因为一路上都有冯达旦的保镖在监视,三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风流公子”、“男狐狸精”和“前任金主”。
一辆纯白色的林肯MKT等在楼下,车身漂亮奢华,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宋予清打开车门,绅士地把容斯言让了进去,自己紧跟着钻了进去。
他摇下车窗,对陈岸亲切地摇了摇手:“老陈啊,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带容老师去赶飞机啦。”
冯达旦的保镖一直在看着这边。
陈岸没说什么,看着车内若隐若现的苍白脸庞和修长脖颈,慢慢道了声:“……晚安。”
声音有些古怪,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紧窒干涩。
容斯言的头动了下,微微侧过头,似乎是想说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宋予清已经催促司机道:“快快快,大哥你这是睡着了怎么地?赶不上飞机了要!快走快走!”
猴急猴急的,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带容斯言飞走了。
司机一踩油门,轿车迅速呼啸而去。
陈岸看了几秒车屁股,收回目光。
在冯达旦保镖的注视中,面无表情地坐进了车里。
文扬在前面问:“回家?……还是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