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得昏天暗地的陈琦一整晚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最清明的记忆就是自己的右手,一直紧紧的抓着吴胜的袖口。
清晨,慢慢的转醒,脑海有片刻的模糊。然后鼻端便嗅到熟悉的香水味,身体不由自主的向香味的来源靠拢。
直到碰触到一个温热的身体,神智才全部回笼。眨了眨朦胧的眼睛,眼前是一个健硕的胸膛。
“咕咚”咽了口唾液,陈琦慢慢抬头向上看去,正好对上了吴胜深邃的双眼。
露出的上半身健美结实,相比于平时的衣衫整齐一丝不苟,此时的吴胜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声音也比平时沙哑许多,干涸的嘴唇微微起着薄皮。
从床头柜上拿过烟盒,点了一根烟,好整以暇的看着陈琦:“头还晕吗?”
脸刷的一热,陈琦向被子里缩了缩肩膀,眼睛四处的乱瞟:“嗯,还好。”这显然是吴胜的房间。
来这里住了这么久,陈琦是第二次进吴胜的房间,第一次是跟随吴胜进屋取买给他的衣服。说不好奇他的房间是不可能的,吴胜一般都会在书房办公或完成设计稿,除了睡觉之外根本不会呆在房间里。
吴胜的房间很大。尤其是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二的大床,深灰色的床单与被套,床垫厚重而柔软,感觉无比的舒适,同色系浅灰的窗帘及铁灰色长条沙发,处处显示着主人严谨晦涩的性格,但不可否认,很有品味。
吴胜缓缓的抽着烟,低哑如大提琴的嗓音响起:“还记得昨晚你问过我的话吧?”
一惊,陈琦心头一跳。
有的人酒醉后,会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而另一种人会清清楚楚的记得,小到每一个细节。
很不幸的,陈琦就属于第二种人。
此时的陈琦,为了昨晚的仓促感到懊恼和迷茫,但也有种解脱的感觉。
自己近半个月的固步自封与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终于让另一个当事人知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用再忍耐了。
这是从未表达过爱意的陈琦所不知道的情绪。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从这里搬出去,淡出吴胜的生活,这也许会让他很痛苦,让他需要很多的时间来抚平伤口。但他无悔,自身的骄傲让他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
陈琦看似不紧张的收紧的肩膀,微不可闻的“唔”了一声。
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吴胜修长的手指抬起陈琦的下颌,如猎豹般带有侵略气息的眼睛紧紧的束缚住陈琦,道:“你爱我?”
爱?陈琦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字,可以喜欢,可以有好感,却绝不 轻言说爱。
此时,陈琦追随着这个男人的眼神,看着他勾起的薄唇,心脏不成比例的狂跳着,耳边是他如罂粟般的声音,不由自主,也许是自己早就知道,只是无法说出:“嗯,爱你。”
看到眼前男人的神情一凛,双眼微微的眯起,鼻息缓缓的向自己靠近,每一个动作,都缓慢的像是剪切的胶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