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得那么臃肿,行走过的雪地上却看不见一个脚印。
明明有两个人,他却连加个“们”字都吝啬。
赵穆间明白他的意思了。
能上山去见他的只有一个。
他紧抿着唇,像一道闪电,提着剑朝周以玉刺过去。
剑势凌厉,不见一丝犹豫。
只一个照面,周以玉的翅膀就被砍掉了三根羽毛。
血点落在雪地上,像点点盛开的红梅。
只是带上了叫人厌恶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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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姜刚一进到病房,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少年披着风霜,身上带着挥不散的冷气。借着月光,虞姜甚至能看清他袖口粘着的一粒雪花。
他身上的温度实在太低了,六瓣的雪花粘在袖口,久久不化。
“虞姜,跟我走。”
“季恒?”虞姜问道。
季恒好像才刚剧烈运动过,尚且喘着粗气。
他放下手,去拽虞姜的衣袖:“嗯,是我。”
“我们快离开这。”
离开?
虞姜反手拽住季恒,眉头紧蹙:“你怎么在这里?”
云和病院...不是九点就关门了吗?
“嗤,”季恒戴着兜帽,隐藏在黑暗之中,“关门算什么?还没有什么地方能拦住我。”
就算是位于地底的珀梅布买城堡,他不是也照样来去自如吗?
虞姜:“......你们兄弟是怎么回事啊?”
一个连垃圾分类都不会,一个擅闯公共场所居然还挺骄傲......这是一对法盲啊。
细碎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间或夹杂着一点有人压低了嗓音用气声交谈的声音。
虞姜眉心一跳:“季恒,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季恒不明所以地偏了偏头,不知道门外声音这么明显虞姜为什么有此一问:“嗯,有人在外面。”
真的有人?
说好的没有人能从这里跑出去呢?
怎么外面成群结队的全跑出来了?
“噗”地一声。
虞姜感觉后颈的皮肉被揪了一下。
季恒冷笑:“一闻就是那个讨厌鬼的气息,束根管子都不会,束得没有我一半好。”
管子?
什么管子?
季恒对着虞姜解释:“你放心,我重新帮你束好了。不用他帮忙,他的气息真是令人作呕,叫人闻见就恶心,比那只兔子还要烦人。”
季恒话才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虞姜身上的气息与段黎同出一源,他说段黎恶心不就是说虞姜恶心吗?他干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说你...你跟他可不一样,你可比他...你一点也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