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真的在这开了一晚上的锁。
二层的房间不少,越是往深处走,房间里的纸人就越多......气体人、固体人、液体人...什么样的都有。
他们看着都不太“完整”,又都很弱。
不是一团烟雾就是一滩水...有的固体人又冷又硬的石头一样,甚至连五官都没生出来。
无一例外都被锁链锁着。
房间里还都摆着一个大笼子——最多的一个房间里足足挤着十三个液体人——假使这笼子真是为了关住他们的,虞姜都不知道这么小一个笼子要怎么塞得下这么多人。
等到虞姜她们登上三层的时候,乘客对于这些诡异的纸人已经麻木了。
他们在虞姜面前就像老实又不能还手的小绵羊——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甚至都敢评头论足地对这些纸人指指点点。
这个好丑啊...那个怎么鼻子也没有...总算有个还能看的......之类的。
三层就只有两间房。
“咦...只有两间么?”乘客微微松了口气,“太好了,今晚的锁终于要开完了。”
他借着油灯微弱的火光,抬手看了眼时间:“02:28......”
他有点犹豫:“都快到返程的时间了...咱们还要开门吗?...要不咱们回去吧?”
“开。”他犹豫,虞姜可没有一点犹豫。
都已经只差最后一步...没理由停在这里。
好像早猜到虞姜会是这么一个反应似的,他任命似的弯下腰,撇嘴嘟囔:“真不应该多管闲事...我看我这一趟是白来了......根本就没观赏到什么古建筑嘛,在这当了一晚上开锁工匠......净温习开锁技能了。”
咔哒一下。
他直起腰,微微往后退了半步,莫名紧张起来,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的声音在空寂的塔里显得格外清晰,“咕咚”一声。
“开、开了。”
虞姜朝他看了一眼。
乌黑的瞳仁淡淡的,好像在说什么,又好像就只是看了一眼。
她苍白的指尖按在门上——乘客从未有一次观察得这么清晰过——原来她指尖还绑着一条绷带......是受伤了吗?
不过...这跟他没有关系。
吱呀一声。
门被虞姜推开——这扇门后没像二层那些门一样,一推开就窜出一个怪模怪样、毫无神智的纸人——
但一股大力从虞姜身后推过来,将她整个人猛地往门里一推。
她身后——响起乘客的惊呼:“你怎么了!”
她身后——就只有乘客的惊呼。
虞姜动作很快。
在即将跌进门内的一刹那——猛地转身。
对上乘客猛地瞪圆、满是惊诧的眸子。
而后,拉住了他还没来得缩回去的推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