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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感染源只能在他们中间转移......就算他能治好她,就算她也能再治好他......可难道就这么轮换着感染下去吗?

    谁能保证在哪一次就两个人都感染了,一起走向人不人鬼不鬼的结局?

    这种局面必须要打破,也只有他能终结。

    他染上红痕的喉结近乎痛苦地滚动一下,发出哑哑的气息。

    如果是为了风筝能不模糊在天际,那这条线无论怎么紧绷、舒张、都能凭着一股韧劲、拼上失去一切风险,牢牢地把她拴在抬头就能望见的天际线。

    但线断了......线断了,风筝就也终于能落地了。

    从此往后,不管是高山还是溪流,凭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再也没有天空非要吞噬她不可。

    只是,只是他能不能把明天的早饭给她做完再死?

    他又该上什么地方去死才能不让她发现呢。

    他站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了。

    虞姜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

    她总这么敏锐,越涟有点苦涩地想。

    “你怎么——”

    她话音蓦地一顿,温热的指尖抚上他胸前的红线。

    镜中,她脖颈的红痕已经完全消失了,什么也不剩。

    但这道红痕不知什么时候,跳跃着爬到了他身上。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一点点转凉,因为颤抖而划出破碎的幅度。

    越涟一笑,清澈的眼眸荡起涟漪,伸手抓住她冰凉的手指:“没事,我们的训练不是很有用吗?现在换你来当我老师......除了这一点,一切都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嗯?”

    虞姜好像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她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而松了口气。

    随即便匆匆披上一件外套,翻箱倒柜地去找那些以前令自己最头疼的书。

    她又拿不定主意到底哪些才会是他需要的,便费力地一股脑搬来厚厚的一摞。

    “那现在就试试,你不能理解的是哪一部分......不,不对......”

    她又匆匆撒了些鱼食进玻璃缸。

    才在桌前坐好:“......这根本没法分辨,不管是什么,你都应该摄入一些才好。”

    “咱们就先......”她在这堆习题里找了找,“要不就先从数学开始吧?系统的逻辑思维对那东西总是不太一样的。”

    她不愿意单单拿病毒、传染病、这样的字眼入形容感染源。

    这些都太不贴切了。

    但目前,她还没能想得到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它。

    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像囤积食物准备过冬的松鼠似的,叫越涟没忍住笑出声。

    “不急于这一时......你当时不也是好几天之后才变得......”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状态,“......不太对劲儿的吗?”

    ......那倒也是。

    他现在还是个正常人。

    虞姜再次松了口气。

    “不过也不能懈怠。”她板着脸,拧开笔帽,在纸上刷刷地写下什么——难道是习惯性地在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