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失控前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但在他挣扎着要打电话求助的时候……
林佑进来了。
一片黑暗中,他明明看不见林佑的脸,却能想象出林佑沾着水的奶白色的皮肤,润湿的红色嘴唇,身上马鞭草的沐浴露香味与兰花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变得妩媚又柔和,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身边的空气。
这味道剥夺了他仅剩的所有理性。
陆清岩越是回忆,脸色就越是难看。
他还记得自己昨天是怎样把林佑抱在怀里亲吻的,林佑的衣服被他推了上去,雪白的皮肤被揉nie啃咬,留下一个个吻痕……
如果不是林佑最后强撑着给他打了抑制剂。
他是真的有可能就这样强行标记林佑。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透过玻璃窗,他一眼看见对面的沙发上睡着一个人。
那人裹着一条不知道哪里来的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被子底下露出半只脚丫子,大概是有点冷,被冻得有些红。
那不是林佑,又能是谁。
陆清岩走到窗边,默默地看着玻璃那边的林佑。
虽然他昨天确实是被信息素控制了大脑,但他表现出这样可怕的占有欲与侵略性,林佑再迟钝,也应该对他抱有警惕了。
林佑多少会清楚,自己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竹马,所谓的“最好的兄弟”,已经不再是那个他可以信赖的陆清岩了。
陆清岩的眼神暗了暗。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和林佑表白,但是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拆穿,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让整件事变得棘手。
他不知道林佑醒过来以后,是否能接受他,又是否能和他像以前一样相处。
陆清岩抓了一把头发,由衷地感觉到了一点手足无措。
在林佑醒来以前,他都坐在旁边的那张小沙发上,看着林佑的睡颜。
睡着的林佑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平和,仿佛对外界的纷纷扰扰一无所知,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心里十分矛盾,他像一个即将要走上刑场的人,既想要林佑醒来,给他一个痛快,又害怕林佑醒来,宣布对他的死刑。
·
林佑睡醒的时候,都已经快要中午了。
昨天陆清岩检查完以后,因为时间太晚,他就也在医院住下了,这个医院比他分化时候住的那个要宽松一点,允许家属留宿。他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