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想起来问题出在哪儿了!
后世改进的根本不是制玻璃的方法。电灯泡根本不需要真空,只要往里面充入氮气或惰性气体就好了!
啊,她这该死的生锈的脑袋啊。果然高考后马上穿越才是王牌吗?
不过,这么多科学家研究了数十年,居然是一个小女孩率先跳出了这个思维盲区。真是不可思议。
乔伊不由得又打量了小姑娘几眼。她有一头淡金色的头发,眼睛的蓝色也浅得近乎透明,并不像南欧人的相貌。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淡定地回答道:“我叫玛丽,小姐。”
“玛丽·斯克沃多夫斯卡。”
“哦,小玛丽啊。”十几分钟后,古埃尔伯爵对乔伊笑道,“是我们从华沙带回来的。”
“安娜当时在华沙遭遇了些意外,是小玛丽的妈妈刚好经过才把她救了下来。我和蕾妮都很感谢那位女士,想送他们家一笔财产。没想到,这位小姑娘问我,我能不能带她来巴塞罗那——她想上学。毕竟从三年前开始,我们这儿的高中和大学都对女孩开放了,而华沙那个地方嘛,你也知道的,因为亡国了快一百年,连波兰语都不让教,学校也不接收女孩。”
“我原本觉得把人家孤零零一个小姑娘带到异国他乡,麻烦不说,还有些风险。但我突然发现,她竟然在看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古埃尔回忆起当时的惊诧,笑起来:“我当时就想起来,你很多次跟我们说过科技发展和人才的重要性。小玛丽和她的父母反复跟我说,就当做带回来一个小女仆,玛丽自己会想办法凑齐学费的——这我倒是不太在意,只要别太麻烦就行。”
“怎么突然问起她了?”古埃尔问乔伊。
乔伊微笑起来:“伯爵先生,跟您商量个事儿。”
“我想让小玛丽到我的实验室来——放心,我保证她的安全。我会送她去上高中,之后如果她想的话,还可以继续供她上大学。”
古埃尔想了想,“我没问题。只要她自己愿意就行。”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乔伊笑着和他碰了碰杯。
清脆的碰杯声越来越频繁,往往预示着热闹繁忙的节日。1873年的冬天就是这样——人们热热闹闹地度过了疯狂采买的圣露西亚节之周,越来越多的人家在家里布置了这几年刚刚风靡起来的圣诞树。充满期待的圣诞节之后,很快就要迎来新的一年了。
当然,爱凑热闹的巴塞罗那市民还是乐此不疲地时时问一句:“电灯发明得怎么样了?”
记者们问了市政厅、巴塞罗那大学物理和化学系的教授很多次——主要是他们很难逮到费尔南德斯小姐的行踪。
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进展很顺利。快了,就快了。”
这样一“快了”就快得翻过了年。
终于,到了1874年的元旦,各大报纸的记者都得到了市政厅的邀请,早早就把挂着巨大普罗米修斯壁画的大厅坐了个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