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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奥兰普笑道。

    原来还没有过实践……乔伊有些头疼。

    她对这个时代的政治环境还并不十分熟悉。面对女权主义最初兴起的时刻,她不确定自己的某些认知究竟是超前的智慧,还是不切实际的空想。

    “奥兰普,我有些不同的看法。”她坦诚地开口。

    奥兰普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说,我听着呢。”

    “如果要从立法层面解决性别平等待遇,我觉得应该从最初立法有这个问题的原因出发——社会不承认女性和男性有相同的能力,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人们依然普遍认为,女性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层面都是孱弱而不可靠的。

    “那么,或许我们更应该做的是拿出足够的实力——请原谅,我的想法或许比较现实。无论是游行示威,还是议案,归根结底还是需要让那些男人投票支持我们。而我觉得,这个转变不能依靠破坏性的行为来实现。”

    “就好像大家的马车都在一条路上行驶,如果有人忽然拦在路中间,影响了所有人的通行——这样能够解决问题吗?”

    “抗议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想法。”奥兰普仰靠在椅背上,“事实是,有些人根本就没有马车,或者马车是坏的,无法前行——但是谁知道呢?谁在乎呢?”

    “拦在路中间,不让大家通行,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这些没有马车的人平时生活是什么滋味。”

    这话不能不说挺有道理。但是——

    “然后呢?”乔伊反问,“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想法,就会改变吗?”

    “这种不公平现象显而易见。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对此置之不理。他们有责任回应我们的质疑。”奥兰普加重了语气。

    “对,正如你说的——他们只是‘有责任’。”乔伊也强调了最后这个词。

    “或许我比较悲观。但我觉得,别人的同情或道德感,永远都是不可靠的。”

    她一边说,一边也在捋清自己的思路:“唯一的途径,就是让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有足够的砝码,可以让他们不得不与你谈判。”

    奥兰普摇了摇头:“这当然也是一条路。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不是人人都能成为费尔南德斯小姐。”

    “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微笑起来,“如果你愿意从那条路与我们共同发力,当然是很好的。”

    “但你也不必再劝我了。我们已经积攒了很久很久的愤怒。女巫、原罪、弱者……我们就是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再继续忍受了。”

    奥兰普的眸中仿佛燃起了绿色的火光:“我们让出一座房子,他们就会再侵吞我们两座房子。而如果我们要砸掉三座房子,他们就会说——好好好,送你一座房子也不是不行。”

    乔伊想,她可能确实无法说服奥兰普了。

    “这样的话,奥兰普……祝我们好运。”

    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