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说着说着,忍不住想起之前安东尼奥遭到排挤时巴黎来拉人的情景。
嗯,其实大家都差不多。挖墙脚谁不会呢?
……
在巴黎的日子过得平静又充实。
巴塞罗那的艺术团很快与申办的负责人菲利普一同抵达了巴黎,之后菲利普就接手了申办的主要组织工作。
乔伊闲了下来,除了时不时看看演出的准备进展之外,主要就是与世博会的执委会谈生意。
任何国家、任何组织做事总是有所图的,更别说世博会举办本身就是为了彰显国家与城市的实力,顺便推销一波自己的特色产品。
只要有所图,就有谈判做工作的空间。
电灯的专利豁免经销想要吗?混凝土呢?
不如拿手上的一票来换吧。
什么,你说巴塞罗那反正也没资格了,要这一票做什么?
……没关系,成与不成,加强合作都是好事嘛。
与巴塞罗那代表团总体还算闲适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旧金山、伦敦和莫斯科之间的暗流涌动。
大家虽然不明说,其实基本都已经心照不宣地默认了巴塞罗那早已出局,来巴黎只不过是出于国际礼仪走走过场。
因此,另外三个代表团之间的竞争很快就变得白热化起来,甚至连一向联系紧密的英美盟友之间都出现了暗自较劲的裂痕。
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乔伊应邀来到顾拜旦府邸的画家沙龙。
她也是前不久才得知,顾拜旦男爵其实是一位有名的水彩画家。艺术成就加上爵位和政府中的高位官职,他在巴黎艺术界有很高的地位。
男爵的府邸是典型的法式洛可可风格,从巨大的水晶吊灯到金灿灿的花边壁炉、拱门,无一不是极致的奢华与浪漫,脚下宫廷式的厚重地毯上绽放着大朵大朵细腻柔美的粉色花卉,淡蓝色的墙壁则与灿烂的阳光相得益彰。
“哦,您就是和高迪先生住一起的那位小姐!”一见到她,便有人热情地与她握手。
“呃……”乔伊对这种描述感到有些尴尬。
“没事,这有什么。”那人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自认为风骚地撩了一把头发,“多么浪漫的故事!”
行吧。或许论起热烈奔放,至少巴黎的艺术家们并不比巴塞罗那差。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在沙龙之中找到哪位在后世特别有名的画家,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比起与这些大谈特谈古典画作的男人们虚与委蛇,她更愿意与小顾拜旦先生聊一聊体育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