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样看我?”
安东尼奥轻飘飘地瞥她一眼,“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发出那么甜的声音的?”
乔伊嘿嘿一笑:“你想试试吗?”
“我很荣幸。”安东尼奥泰然自若。
“……”事到临头,乔伊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啊,不行不行,”她悻悻地摆着手,“忘记那一幕吧。那不是我。”
“不是你?”安东尼奥悠悠挑起眉。
“对,不是我。”
乔伊一本正经地说,“高迪先生,我很遗憾地告知您,您面前的人已经被恶魔附身了。”
“哦,恶魔附身了。”安东尼奥若有所思地重复道。
乔伊“啊”的一声猛地凑到他面前,做了个恐怖的鬼脸:“现在轮到你了,安东——”
安东尼奥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勾起她的下巴就覆了上来。
不同于雪地里不顾一切的热烈,这是轻盈、柔软又甜美的一个吻。
乔伊大脑一片空白,鼻尖逐渐清晰起来的淡淡松节油气息中染上一丝紫罗兰的甜香,下意识想的居然是蒙特惠奇山上的紫罗兰开了,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嘴角微微的刺痛唤回了她的思绪。
“你在想谁?”
声音十分平静,深处却仿佛涌动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呃?
乔伊下意识做出了反应——不亚于刚才故意调戏艾达的甜腻声调软绵绵地说:“想你啊,亲爱的安东尼奥——”
不愧是杀手锏,效果立竿见影。
面前这人的耳朵刷地红到了耳根。
乔伊顿时绷不住了。
她一把推开安东尼奥,笑得肩膀都在抖,一直笑到回了家——
“殿下,这是今天的《费加罗报》。”
“哦,好的。”乔伊忍住笑意,接过报纸。
最近她与巴黎也开始了频繁的往来,主要是巴塞罗那战后要再次与世博会组委会确认1879年举办的事宜,否则组委会可能会因为这场战争直接取消巴塞罗那的举办权。
为了便利地了解信息,她也专门购买了巴黎的主要报纸。
可一摊开报纸,她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部淫|秽、出格、低俗至极的作品——《卡门》!”
“女士们,先生们,笔者要收回数月前对《斗牛士之歌》演出的赞赏。没错,那首曲子确实气势恢宏,但没有人能想到这整部歌剧竟然是这样赤|裸|裸的表达。”
“难以想象,这部歌剧的主角竟然是一个浪荡的女工、农民出身的士兵和闹哄哄的人群!我只能说,艺术或许不一定要高雅,但至少一定不是歌颂丑陋与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