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的善意,对此时的他来说是无形的束缚和压力。
想到这里潮生期待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少年眼巴巴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水润眼眸里隐藏着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福泽谕吉不其然想到了小时候养过的伤痕累累的流浪小狗。
那只小狗崽浑身脏兮兮地躺在垃圾堆里,被他抱起来的第一反应是凶狠地撕咬他的手。
实际上小狗早就奄奄一息,啃咬的力气比小奶狗还不如,说是咬更像是舔,看起来像撒娇,但他仍感受到了从小狗身上传来的敌意。
它在戒备,在警惕,在排斥曾经伤害过它的人类,虽然已经没有了反击的力量,但如果有人再敢靠近,它一定会拼命反抗。
福泽谕吉把那只小狗抱回家,一段时间后小崽子对他越来越亲昵。
它会守在门口等他回家,会把他脱下的鞋子叼起来放好,会冲他“汪呜汪呜”的撒娇,奶味十足,会用水润的眸子眼巴巴看着他,让他陪它玩。
小狗在讨好他,以换取不被再次抛弃。
就像眼前的少年,即使他还没有意识到,却已经下意识
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似乎只有做点什么才能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好意。
福泽谕吉只有在受过重大创伤,敏感多疑的人身上看到过类似的行为。
他想了想,“你好好养伤,房子算租给你,等你找到工作后再还我租金。”
潮生松了口气,不是无偿的就好,“嗯!我会尽快把租金给你。”
他抬头,对上了银发男人沉静包容的眼,忽然就意识到自己的那些小算计人家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少年忍不住弯了弯眉眼,鲜妍昳丽,“你怎么能这么好啊,麻烦你收留我啦。”
一记直球打得福泽谕吉措手不及。
即使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福泽谕吉还是不由自主想要揉搓发烫的耳垂,“不着急,等你伤好之后再说。”
说完不等潮生再开口,就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住,“记得上药。”
潮生呆了呆。
直到房门阖上,“咔嚓”的落锁声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潮生不禁扬起嘴角,然后笑容越来越大。
自己运气可真好,在落魄的时候竟然真的又遇到了好人,还是一个敏锐聪明的好人,这种人欲望吸起来味道一定很好
不!打住!我现在完全没有培养储备粮仓的心思。